詩經疾書 02 04 08巧言

悠悠昊天 曰父母且 無罪無辜 亂如此憮 昊天已威 予愼無罪 昊天泰憮 予愼無辜 (巧言-01)
○亂之初生 僭始旣涵 亂之又生 君子信讒 君子如怒 亂庶遄沮 君子如祉 亂庶遄已 (巧言-02)
○君子屢盟 亂是用長 君子信盜 亂是用暴 盜言孔甘 亂是用餤 匪其止共 維王之卭 (巧言-03)
○奕奕寢廟 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 聖人莫之 他人有心 予忖度之 躍躍毚兎 遇犬獲之 (巧言-04)
○荏染柔木 君子樹之 往來行言 心焉數之 蛇蛇碩言 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 顔之厚矣 (巧言-05)
○彼何人斯 居河之麋 無拳無勇 職爲亂階 旣微且尰 爾勇伊何 爲猶將多 爾居徒幾何 (巧言-06)
 

巧言 下篇承彼何人斯一句說起而靦面顔厚語意相照 此亦恐蘇公所作 集註憮大也泰憮之憮即威之大者與虐相似上憮 字亦當以此意看威虐必由罪辜而發无罪无辜而 已威泰憮信䜛故也亂者被其威虐之稱也下章拈

出一怒字以見當怒不怒不當怒而怒也已㤗二字 可見不當之意或曰憮威甚而令人自失也孟子曰 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雖无罪辜盡其道而至於窮 阸亦莫非天命此言内省不疚雖威憮之極以命䖏 義之說也又或憮與武通 好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逺郭公所以亾也知善 而不能用則善者益殆知惡而不能逺則惡者益肆 反不如不知之為愈也僣者䜛之始也僣而㴠容必 至於䜛况䜛而信容則惡不能逺也信䜛則善不能 用也亂如何不生左傳引此云君子之喜怒以已亂

也祉怒賞罰也怒必罰喜亦必賞故以祉為言祉者 喜而福之也若使人主怒而罰之則小人庶幾沮其 謀矣喜而祉之則君子居位亦庶幾已其亂矣賢邪 進退之機只繋乎人主好惡怒祉之間而不但不能 祉又不能怒□而㦖之也賞罰者人主之政柄旣不 能由己則必有近習之憑依擅行者也其於邪說敗 露者庻幾怒而不怒其於忠言易見者庶幾祉而不 祉觀雨如字向國之誠可知 盟悔辭也對善則悔對不善則又悔亂如何不長亂 之長也信盗故也乘人不知而取之曰盗囙人之昏

愚惟取利己如盗其物是之謂盗言百道欺誑餙造 偽言如何不甘也餤進也字従食則進食也此以亂 餤人也以食言之則味甘而有毒者也餤而嗜之則 其病可待也 大奸似忠小人之事君其才智必能先彰其愛君而 盡職也匪其止共不但欲彰其共職必将為王之病 而後已也夬弓調肰後求勁馬服肰後求良士信慤 而後求智不信而又多智為虎傅翼不亦殆乎 寢廟宗祧也大猷邦憲也囙小人之用事宗社覆亾 而舊章壊敗也豈非可㦖乎人之有心何以忖度以

有言故也言者心之聲也聼其聲而察其理有必得 之道如毚兔縦横草莾之間而獵犬嗅氣覔蹤必獲 乃已下章即忖度之莭度也躍躍與徃來相照 察言之方冝以有根无根為要彼荏苒之柔太必樹 其種而待其生長蛇蛇碩言者似之何謂蛇蛇委曲 合理也徃來行言无根之說也巧言如簧者似之何 謂如簧幻眩不定也雖同出自口碩言従心而發巧 言則反唇應外也小人之言雖打弄於方寸用此察 之如嗾犬而逐兔其獲可待也此篇全以巧言為要 指苐五章乃其破題凡為亂而傷害人者必以拳勇

无拳則勇亦无所施无此而為亂者巧言也又况骭 足皆病而謀猷能行者巧言也設為問辭曰爾旣无 拳勇而有微尰則爾勇果何従有乎巧言故也爾之 謀猷能遍行於上下四方將不勝其繁多徒黨幾何 而然乎亦巧言故也管子有拳勇股肱力之語拳勇 格猛虎接飛猱之類股肱力挽強距躍之類微尰帖 股肱力巧言之為亂也上以惑君志下以眩羣情無 風而波盪不火而鼎沸隂滋暗長國以之䘮亾乃已 君子知之而不可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