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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篇)
(心性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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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篇==
 
==心性篇==
 
『수언』9-1 劉安節問心有限量乎曰: 天下無性外之物以有限量之形氣用之不以其道安能廣大其心也. 心則性也. 在天爲命在人爲性所主爲心實一道也. 通乎道則何限量之有必曰: 有限量是性外有物乎?
 
『수언』9-1 劉安節問心有限量乎曰: 天下無性外之物以有限量之形氣用之不以其道安能廣大其心也. 心則性也. 在天爲命在人爲性所主爲心實一道也. 通乎道則何限量之有必曰: 有限量是性外有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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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 子曰: 耳目能視聽而不能遠者氣有限也. 心無遠近
 
『수언』9-2 子曰: 耳目能視聽而不能遠者氣有限也. 心無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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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 子曰: 占出於自然之理聲發於自然之氣聽聲者知其資之善惡善卜者知其人之姓氏是一道也.  
 
『수언』9-3 子曰: 占出於自然之理聲發於自然之氣聽聲者知其資之善惡善卜者知其人之姓氏是一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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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 子曰: 論性而不及氣則不備論氣而不及性則不明
 
『수언』9-4 子曰: 論性而不及氣則不備論氣而不及性則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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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 子曰: 冲漠無朕而萬象森然未應不爲先已應不爲後如百尋之木本根枝葉則一氣也. 若曰: 高明之極無形可見必也. 形諸軌轍之間非也. 高明之極軌轍之間皆一貫耳.  
 
『수언』9-5 子曰: 冲漠無朕而萬象森然未應不爲先已應不爲後如百尋之木本根枝葉則一氣也. 若曰: 高明之極無形可見必也. 形諸軌轍之間非也. 高明之極軌轍之間皆一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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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 子曰: 見聞之知乃物交而知非德性所知德性所知不待於聞見.
 
『수언』9-6 子曰: 見聞之知乃物交而知非德性所知德性所知不待於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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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 子曰: 告子言生之謂性通人物而言之也. 孟子道性善極本原而語之也. 生之謂性其言是也. 然人有人之性物有物之性牛有牛之性馬有馬之性而告子一之則不可也. 使孟子不深問告子不嗣說烏知告子之未知義孟子爲知言?
 
『수언』9-7 子曰: 告子言生之謂性通人物而言之也. 孟子道性善極本原而語之也. 生之謂性其言是也. 然人有人之性物有物之性牛有牛之性馬有馬之性而告子一之則不可也. 使孟子不深問告子不嗣說烏知告子之未知義孟子爲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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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 子曰: 凡物旣散則盡, 未有能復歸本原之地也. 造化不窮, 蓋生氣也. 近取諸身, 於出入息氣見闔闢往來之理. 呼氣旣往, 往則不返, 非吸旣往之氣而後爲呼也.  
 
『수언』9-8 子曰: 凡物旣散則盡, 未有能復歸本原之地也. 造化不窮, 蓋生氣也. 近取諸身, 於出入息氣見闔闢往來之理. 呼氣旣往, 往則不返, 非吸旣往之氣而後爲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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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신증) 子曰: 上天之載, 無聲無臭之可聞, 其體則謂之易, 其理則謂之道, 其命在人則謂之性, 其用無窮則謂之神, 一而已矣. (명도?)
 
『수언』9-9(신증) 子曰: 上天之載, 無聲無臭之可聞, 其體則謂之易, 其理則謂之道, 其命在人則謂之性, 其用無窮則謂之神, 一而已矣. (명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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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0 或問: “性與天道是誠不可得而聞乎?” 子曰: 可自得之而不可以言傳也. 他日謝良佐曰: 子貢卽夫子之文章而知性與天道矣. 使其不聞又安能言之夫子可謂善言子貢可謂善聽
 
『수언』9-10 或問: “性與天道是誠不可得而聞乎?” 子曰: 可自得之而不可以言傳也. 他日謝良佐曰: 子貢卽夫子之文章而知性與天道矣. 使其不聞又安能言之夫子可謂善言子貢可謂善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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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1 子曰: 人心必有所止無止則聽於物惟物之聽何所往而不妄也. 或曰: 心在我旣已入於妄矣. 將誰使之. 子曰: 心實使之.
 
『수언』9-11 子曰: 人心必有所止無止則聽於物惟物之聽何所往而不妄也. 或曰: 心在我旣已入於妄矣. 將誰使之. 子曰: 心實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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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2 子曰: 視聽言動身之用也. 由中而應乎外制乎外所以養其中也.  
 
『수언』9-12 子曰: 視聽言動身之用也. 由中而應乎外制乎外所以養其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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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3 子曰: 心本至虛必應物無迹也. 蔽交於前其中則遷故視聽言動必復於理制於外所以安其中也. 久則誠矣.  
 
『수언』9-13 子曰: 心本至虛必應物無迹也. 蔽交於前其中則遷故視聽言動必復於理制於外所以安其中也. 久則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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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4 張子曰: “性通極於無氣其一物耳. 命同禀於性遇其適然耳. 力行不至難以語性可以言氣行同報異難以語命可以言遇也.” 或問: “命與遇異乎?” 子曰: 遇不遇卽命也. 曰: 長平死者四十萬其命齊乎? 子曰: 遇白起則命也. 有如四海九州之人同日而死也. 則亦常事爾世之人以爲是駭然耳. 所見少也.”  
 
『수언』9-14 張子曰: “性通極於無氣其一物耳. 命同禀於性遇其適然耳. 力行不至難以語性可以言氣行同報異難以語命可以言遇也.” 或問: “命與遇異乎?” 子曰: 遇不遇卽命也. 曰: 長平死者四十萬其命齊乎? 子曰: 遇白起則命也. 有如四海九州之人同日而死也. 則亦常事爾世之人以爲是駭然耳. 所見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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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5 或問: “韓文公揚雄言性如何?” 子曰: “其所言者才耳.”  
 
『수언』9-15 或問: “韓文公揚雄言性如何?” 子曰: “其所言者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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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6 或問: “盡心之道, 豈謂有惻隱之心而盡乎惻隱, 有羞惡之心而盡乎羞惡也哉!” 子曰: “盡則無不盡, 苟一一而盡之, 烏乎而能盡?”
 
『수언』9-16 或問: “盡心之道, 豈謂有惻隱之心而盡乎惻隱, 有羞惡之心而盡乎羞惡也哉!” 子曰: “盡則無不盡, 苟一一而盡之, 烏乎而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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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7 韓侍郞曰: 凡人視聽言動不免幻妄者蓋性之不善也. 子哂之曰: 謂性不善者則求一善性而易之可乎
 
『수언』9-17 韓侍郞曰: 凡人視聽言動不免幻妄者蓋性之不善也. 子哂之曰: 謂性不善者則求一善性而易之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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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8 子曰: 君子慮及天下後世而不止乎一身者窮理而不盡性也. 小人以一朝之忿曾身之不遑恤非其性之盡也.  
 
『수언』9-18 子曰: 君子慮及天下後世而不止乎一身者窮理而不盡性也. 小人以一朝之忿曾身之不遑恤非其性之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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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9 子曰: 天人無二不必以合言性無內外不可以分語
 
『수언』9-19 子曰: 天人無二不必以合言性無內外不可以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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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0 子曰: 理與心一而人不能會爲一者有已則喜自私私則萬殊宜其難一也.  
 
『수언』9-20 子曰: 理與心一而人不能會爲一者有已則喜自私私則萬殊宜其難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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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1 子曰: 氣質沉靜於受學爲易
 
『수언』9-21 子曰: 氣質沉靜於受學爲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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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2 子曰: 志御氣則治氣役志則亂人忿慾勝志者有矣. 以義理勝氣者鮮矣.  
 
『수언』9-22 子曰: 志御氣則治氣役志則亂人忿慾勝志者有矣. 以義理勝氣者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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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3 王介甫曰: “因物之性而生之直內之敬也. 成物之形而不可易方外之義也.” 子曰: “信斯言也, 是物先有性, 然後坤因而生之, 則可乎?”
 
『수언』9-23 王介甫曰: “因物之性而生之直內之敬也. 成物之形而不可易方外之義也.” 子曰: “信斯言也, 是物先有性, 然後坤因而生之, 則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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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4 子曰: 動以人則妄動以天則無妄
 
『수언』9-24 子曰: 動以人則妄動以天則無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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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5 子曰: 言愈多於道未必明故言以簡爲貴.
 
『수언』9-25 子曰: 言愈多於道未必明故言以簡爲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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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6 子曰: 不知性善, 不可以言學知性之善而以忠信爲本是曰: 先立乎其大者也.  
 
『수언』9-26 子曰: 不知性善, 不可以言學知性之善而以忠信爲本是曰: 先立乎其大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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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7 或曰: 窮理智之事也. 盡性仁之事也. 至於命聖人之事也. 子曰: 不然也. 誠窮理則性命皆在是蓋立言之勢不得不云爾也.  
 
『수언』9-27 或曰: 窮理智之事也. 盡性仁之事也. 至於命聖人之事也. 子曰: 不然也. 誠窮理則性命皆在是蓋立言之勢不得不云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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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8 子曰: 有爲不善於我之側而我不見有言善事於我之側而我聞之者敬也. 心主於一也.  
 
『수언』9-28 子曰: 有爲不善於我之側而我不見有言善事於我之側而我聞之者敬也. 心主於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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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29 或曰: 惟閉目靜坐爲可以養心. 子曰: 豈其然乎有心於息慮則思慮不可息矣.  
 
『수언』9-29 或曰: 惟閉目靜坐爲可以養心. 子曰: 豈其然乎有心於息慮則思慮不可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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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0 子曰: 人之知識未嘗不全其蒙者猶寐也. 呼而覺之斯不蒙矣.  
 
『수언』9-30 子曰: 人之知識未嘗不全其蒙者猶寐也. 呼而覺之斯不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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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1 子曰: 有得無得於其心氣驗之裕然而無不充悅者實有得也. 切切然心勞而氣耗謂已有得皆揣度而知之者也.  
 
『수언』9-31 子曰: 有得無得於其心氣驗之裕然而無不充悅者實有得也. 切切然心勞而氣耗謂已有得皆揣度而知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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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2 子曰: 所守不約則泛然而無功約莫如敬
 
『수언』9-32 子曰: 所守不約則泛然而無功約莫如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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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3 子曰: 守之必嚴執之必定少怠而縱之則存者亡矣.  
 
『수언』9-33 子曰: 守之必嚴執之必定少怠而縱之則存者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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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4 子曰: 義理客氣相爲消長者也. 以其消長多寡而君子小人之分曰: 以相遠矣.  
 
『수언』9-34 子曰: 義理客氣相爲消長者也. 以其消長多寡而君子小人之分曰: 以相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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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5 子曰: 公則同私則異同者天心也.”  
 
『수언』9-35 子曰: 公則同私則異同者天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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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6 或問: “人有耻不能之心可乎?” 子曰: 耻不能而爲之可也. 耻不能而隱之不可也. 至於疾人之能又大不可也. 若夫小道曲藝雖不能焉君子不耻也.”  
 
『수언』9-36 或問: “人有耻不能之心可乎?” 子曰: 耻不能而爲之可也. 耻不能而隱之不可也. 至於疾人之能又大不可也. 若夫小道曲藝雖不能焉君子不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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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7 或問: “君子存之何所存也?” 子曰: “存天理也. 天理未嘗亡而庶民則亡之者衆矣.”  
 
『수언』9-37 或問: “君子存之何所存也?” 子曰: “存天理也. 天理未嘗亡而庶民則亡之者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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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8 或問: “志乎道而玩之不樂居之不安何也?” 子曰: “毋乃助之長歟?”
 
『수언』9-38 或問: “志乎道而玩之不樂居之不安何也?” 子曰: “毋乃助之長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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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39 子曰: 人莫不知命之不可遷也. 臨患難而能不懼處貧賤而能不變視富貴而能不慕者吾未見其人也.”  
 
『수언』9-39 子曰: 人莫不知命之不可遷也. 臨患難而能不懼處貧賤而能不變視富貴而能不慕者吾未見其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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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0 或問: “敬忠孚信之別. 子曰: 一心之謂敬盡心之謂忠, 存之於中之謂孚見之於事之謂信.
 
『수언』9-40 或問: “敬忠孚信之別. 子曰: 一心之謂敬盡心之謂忠, 存之於中之謂孚見之於事之謂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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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1 子曰: 自得而動者猶以手擧物無不從也. 慮而後動者猶以物取物有中有不中矣.  
 
『수언』9-41 子曰: 自得而動者猶以手擧物無不從也. 慮而後動者猶以物取物有中有不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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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2 或問: “人性本明其有蔽, 何也?” 子曰: 性無不善其偏蔽者由氣禀淸濁之不齊也.  
 
『수언』9-42 或問: “人性本明其有蔽, 何也?” 子曰: 性無不善其偏蔽者由氣禀淸濁之不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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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3 子曰: 德性云者言性可貴也. 性之德言性所有也.  
 
『수언』9-43 子曰: 德性云者言性可貴也. 性之德言性所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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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4 張子曰: “太虛至淸, 淸則無礙, 無礙故神. 反淸則濁, 濁則有礙, 礙則形窒矣.” 子曰: “神氣相極周而無餘謂氣外有神神外有氣是兩之也. 淸者爲神濁者何獨非神乎.”  
 
『수언』9-44 張子曰: “太虛至淸, 淸則無礙, 無礙故神. 反淸則濁, 濁則有礙, 礙則形窒矣.” 子曰: “神氣相極周而無餘謂氣外有神神外有氣是兩之也. 淸者爲神濁者何獨非神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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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5 或問: “獨處夜行而多懼心, 何也?” 子曰: “燭理不明也. 明理則知所懼者皆妄又何懼矣. 知其妄而猶不免者氣不充也. 敬不足也.”  
 
『수언』9-45 或問: “獨處夜行而多懼心, 何也?” 子曰: “燭理不明也. 明理則知所懼者皆妄又何懼矣. 知其妄而猶不免者氣不充也. 敬不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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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6 子曰: 以私已爲心者枉道拂理謟曲邪侫無所不至不仁孰甚焉!
 
『수언』9-46 子曰: 以私已爲心者枉道拂理謟曲邪侫無所不至不仁孰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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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7 子曰: 盡性至命必本於孝弟窮神知化由通於禮樂. 劉安節問曰: “孝弟之行何以能盡性至命也?” 子曰: 世之言道者以性命爲高遠孝弟爲切近而不知其一統道無本末精粗之別洒掃應對形而上者在焉世豈無孝弟之人而不能盡心至命者亦由之而弗知也. 人見禮樂壞崩則曰: 禮樂亡矣. 然未嘗亡也. 夫盜賊人之至不足道者也. 必有統屬必有聽順然後能羣起而謂禮樂一日亡可乎禮樂無所不在而未嘗亡也. 則於窮神知化乎何有?
 
『수언』9-47 子曰: 盡性至命必本於孝弟窮神知化由通於禮樂. 劉安節問曰: “孝弟之行何以能盡性至命也?” 子曰: 世之言道者以性命爲高遠孝弟爲切近而不知其一統道無本末精粗之別洒掃應對形而上者在焉世豈無孝弟之人而不能盡心至命者亦由之而弗知也. 人見禮樂壞崩則曰: 禮樂亡矣. 然未嘗亡也. 夫盜賊人之至不足道者也. 必有統屬必有聽順然後能羣起而謂禮樂一日亡可乎禮樂無所不在而未嘗亡也. 則於窮神知化乎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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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8 子曰: 未有不能體道而能無思者故坐忘則坐馳有忘之心是則思而已矣.”  
 
『수언』9-48 子曰: 未有不能體道而能無思者故坐忘則坐馳有忘之心是則思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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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49 或問: “性之成形猶金之爲器歟?” 子曰: 氣比之金可也. 不可以比性
 
『수언』9-49 或問: “性之成形猶金之爲器歟?” 子曰: 氣比之金可也. 不可以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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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0 子曰: 言不足以得意得意則言可忘矣. 非心自得之終非已物
 
『수언』9-50 子曰: 言不足以得意得意則言可忘矣. 非心自得之終非已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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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1 子曰: 泛乎其思之不如守約思則來捨則去思之弗熟也.  
 
『수언』9-51 子曰: 泛乎其思之不如守約思則來捨則去思之弗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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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2 子曰: 天德云者謂所受於天者未嘗不全也. 苟無汚壞則直行之耳. 或有汚壞則敬以復之耳. 其不必治而修則不治而修義也. 其必治而修則治而修亦義也. 其全天德一也.”  
 
『수언』9-52 子曰: 天德云者謂所受於天者未嘗不全也. 苟無汚壞則直行之耳. 或有汚壞則敬以復之耳. 其不必治而修則不治而修義也. 其必治而修則治而修亦義也. 其全天德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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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3 或問: “性善而情不善乎?” 子曰: 情者性之動也. 要歸之正而已亦何得以不善名之.
 
『수언』9-53 或問: “性善而情不善乎?” 子曰: 情者性之動也. 要歸之正而已亦何得以不善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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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4 子曰: 受於天之謂性禀於氣之謂才才有善否由氣禀有偏正也. 性則無不善能養其氣以復其正則才亦無不善矣.”  
 
『수언』9-54 子曰: 受於天之謂性禀於氣之謂才才有善否由氣禀有偏正也. 性則無不善能養其氣以復其正則才亦無不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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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5 或問: “赤子之心與聖人之心何以異?” 子曰: 赤子之心已發發而去道未遠也. 聖人之心如明鏡如止水.”  
 
『수언』9-55 或問: “赤子之心與聖人之心何以異?” 子曰: 赤子之心已發發而去道未遠也. 聖人之心如明鏡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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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6 或問志意之別. 子曰: 志自所存主言之發則意也. 發而當理也. 發而不當私也.  
 
『수언』9-56 或問志意之別. 子曰: 志自所存主言之發則意也. 發而當理也. 發而不當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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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7 子曰: 弘而不毅則難立毅而不弘則無以居之.
 
『수언』9-57 子曰: 弘而不毅則難立毅而不弘則無以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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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8 楊廸言於子曰: 心迹固夫子以爲無可判之理廸也. 疑焉. 子曰: 然則舜同象之憂喜孟子不以爲僞, 卽是宜精思以得之而何易言也.  
 
『수언』9-58 楊廸言於子曰: 心迹固夫子以爲無可判之理廸也. 疑焉. 子曰: 然則舜同象之憂喜孟子不以爲僞, 卽是宜精思以得之而何易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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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59 子曰: 與叔昔者之學雜故常以思慮紛擾爲患而今也. 求所以虛而靜之遂以養氣爲有助也. 夫養氣之道非槁形灰心之謂也. 人者生物也. 不能不動而欲槁其形不能不思而欲灰其心心灰而形槁則是死而已也. 其從事於敬以直內所患則亡矣.  
 
『수언』9-59 子曰: 與叔昔者之學雜故常以思慮紛擾爲患而今也. 求所以虛而靜之遂以養氣爲有助也. 夫養氣之道非槁形灰心之謂也. 人者生物也. 不能不動而欲槁其形不能不思而欲灰其心心灰而形槁則是死而已也. 其從事於敬以直內所患則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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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0 游酢曰: 能戒謹於不覩不聞之中則上天之載可循序而進矣. 子曰: 是則然矣. 雖然其序如之何循之又如, 何也?” 荀卿曰: 始乎爲士終也. 爲聖其言是也. 而曰: 性者惡也. 禮者僞也. 然則由士而聖人者彼亦不知其所循之序矣. 可不深思而謹擇乎?
 
『수언』9-60 游酢曰: 能戒謹於不覩不聞之中則上天之載可循序而進矣. 子曰: 是則然矣. 雖然其序如之何循之又如, 何也?” 荀卿曰: 始乎爲士終也. 爲聖其言是也. 而曰: 性者惡也. 禮者僞也. 然則由士而聖人者彼亦不知其所循之序矣. 可不深思而謹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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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1 子曰: 有能全體此心學雖未盡但隨分以應事物雖不中不遠矣.  
 
『수언』9-61 子曰: 有能全體此心學雖未盡但隨分以應事物雖不中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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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2 子曰: 西北與東南人材不同氣之厚薄異也.”  
 
『수언』9-62 子曰: 西北與東南人材不同氣之厚薄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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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3 或問: “心有存亡乎?” 子曰: 以心無形體也. 自操舍言之耳. 夫心之所存一主乎事則在此矣. 子因以目視地曰: 過則無聲臭矣. 其曰: 放心者謂心本善而流於不善是放也. 心則無存亡矣.  
 
『수언』9-63 或問: “心有存亡乎?” 子曰: 以心無形體也. 自操舍言之耳. 夫心之所存一主乎事則在此矣. 子因以目視地曰: 過則無聲臭矣. 其曰: 放心者謂心本善而流於不善是放也. 心則無存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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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4 子曰: 佛者平居高談自謂見性得盡至其應物處事則有惘然不知者是實未盡所得也.”  
 
『수언』9-64 子曰: 佛者平居高談自謂見性得盡至其應物處事則有惘然不知者是實未盡所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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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5 或問: “有言求中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何也?” 子曰: “求則是有思也. 思則是已發也.” “然則何所據依何以用功哉?” 子曰: 存養而已矣. 及其久也. 喜怒哀樂之發不期中而自中矣.  
 
『수언』9-65 或問: “有言求中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何也?” 子曰: “求則是有思也. 思則是已發也.” “然則何所據依何以用功哉?” 子曰: 存養而已矣. 及其久也. 喜怒哀樂之發不期中而自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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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6 子曰: 不欲則不惑惑者由有所欲也. 欲非必盤樂也. 心有所向無非欲也.  
 
『수언』9-66 子曰: 不欲則不惑惑者由有所欲也. 欲非必盤樂也. 心有所向無非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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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7 或曰: 心未有所感之時何所寓也? 子曰: 莫知其鄕何爲而求所寓有寓非所以言心也. 惟敬以操之而已
 
『수언』9-67 或曰: 心未有所感之時何所寓也? 子曰: 莫知其鄕何爲而求所寓有寓非所以言心也. 惟敬以操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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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8 子曰: 邪說雖熾終不能勝正道以人之秉彛不可亡也. 然亦惡其善惑人心是以孟子欲正人心息邪說
 
『수언』9-68 子曰: 邪說雖熾終不能勝正道以人之秉彛不可亡也. 然亦惡其善惑人心是以孟子欲正人心息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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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69 子曰: 人必有仁義之心然後仁義之氣睟然達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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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0 子曰: 善惡云云者猶杞桞之論也. 善惡混云者猶湍水之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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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1 子曰: 人性果惡耶則聖人何爲能反其性以至於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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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2 子曰: 命受於天或者服餌致壽是天命而可增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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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3 子曰: 卜筮將以決疑也. 今之人獨計其一身之窮通而已非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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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4 子曰: 君子以識爲本行次焉今有人力能行之而識不足以知之則有異端之惑將流蕩而不知反好惡失其宜是非亂其眞雖有尾生之信曾子之孝吾弗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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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5 子厚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弗忘勿助長者其入神之奧乎學者欲以思慮求之旣以自累其心於不神矣. 烏得而求之哉!” 子曰: “有所事乃有思也. 無思則無事矣. 孟子於是論養氣之道而未遽及夫神也.” 子厚曰: “勿忘者亦不捨其靈明善應之耳.” 子曰: “存不捨之心安得謂之靈明?” “然則其能善乎?” 子曰: 意必固我旣亡之後必有事焉此學者所宜盡心也.  
 
『수언』9-75 子厚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弗忘勿助長者其入神之奧乎學者欲以思慮求之旣以自累其心於不神矣. 烏得而求之哉!” 子曰: “有所事乃有思也. 無思則無事矣. 孟子於是論養氣之道而未遽及夫神也.” 子厚曰: “勿忘者亦不捨其靈明善應之耳.” 子曰: “存不捨之心安得謂之靈明?” “然則其能善乎?” 子曰: 意必固我旣亡之後必有事焉此學者所宜盡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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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6 子曰: 夜氣之所存者良知也. 良能也. 苟擴而充之化旦晝之所梏爲夜氣之所存然後有以至於聖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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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7 子曰: 甚矣. 慾之害人也. 人爲不善慾誘之也. 誘之而不知則至於滅天理而不知反故目則欲色耳. 則欲聲鼻則欲香口則欲味體則欲安此皆有以使之也. 然則何以窒其慾曰: 思而已矣. 覺莫要於思惟思爲能窒慾
 
『수언』9-77 子曰: 甚矣. 慾之害人也. 人爲不善慾誘之也. 誘之而不知則至於滅天理而不知反故目則欲色耳. 則欲聲鼻則欲香口則欲味體則欲安此皆有以使之也. 然則何以窒其慾曰: 思而已矣. 覺莫要於思惟思爲能窒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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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8 子曰: 自性得者皆善也. 而有仁義禮智之名者以其所施之不同合而言之一道也. 舍而行之是悖理而違道也. 而世言道與性者必曰: 超然ᄡᅧᆺ乎四端之外是亦不學之過也.  
 
『수언』9-78 子曰: 自性得者皆善也. 而有仁義禮智之名者以其所施之不同合而言之一道也. 舍而行之是悖理而違道也. 而世言道與性者必曰: 超然ᄡᅧᆺ乎四端之外是亦不學之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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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79 子曰: 聞見之知非德性之知德性所知不假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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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0 子曰: 世之人樂其所不當樂, 不樂其所當樂; 慕其所不當慕, 不慕其所當慕; 皆由不思輕重之分, 不知求放心而求放雞犬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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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1 子曰: 有一物而相離者, 如形無影不害其成形, 水無波不害其爲水. 有兩物而必相須者, 心無目不能視, 目無心不能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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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2 子曰: 莫大於性小人云者非其性然也. 自溺於小而已是故聖人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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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3 子曰: 人之性猶器受光於日佛氏言性猶置器日下傾此於彼耳. 日固未嘗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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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4 子曰: 心具天德心有不盡則於天德不盡其於知天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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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5 子曰: 眞元之氣, 氣所由生, 外物之氣, 不得以雜之; 然必資物之氣而後可以養元氣, 本一氣也. 人居天地一氣之中, 猶魚之在水, 飮食之眞味, 寒暑之節宣, 皆外氣涵養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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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6 子曰: 神與氣未嘗相離, 不以生存, 不以死亡, 而佛言有一物不亡而常存, 能盜胎奪蔭, 則無是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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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7 子曰: 不誠不莊而曰: 盡性者無之性之德無僞慢不免乎僞慢者未嘗知其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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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8 子曰: 體會必以心謂體會非心於是有心小性大之說聖人之心與天爲一或者滯心於智識之間故自見其小耳.”  
 
『수언』9-88 子曰: 體會必以心謂體會非心於是有心小性大之說聖人之心與天爲一或者滯心於智識之間故自見其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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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89 或問: “克伐怨欲不行而非仁, 何也?” 子曰: 無是四者非仁而何原憲之問在於止而不行未免於有是心也. 故曰: 可以爲難而已蓋將以起原憲之問而進之而憲不能也.”  
 
『수언』9-89 或問: “克伐怨欲不行而非仁, 何也?” 子曰: 無是四者非仁而何原憲之問在於止而不行未免於有是心也. 故曰: 可以爲難而已蓋將以起原憲之問而進之而憲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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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0 或問: “君子存之如何其存也?” 子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乃存之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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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1 子曰: 無妄天性也. 萬物各得其性一毫不加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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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2 子曰: 感而遂通感非自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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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3 子曰: 退藏於密者用之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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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4 子曰: 人心私欲也. 危而不安道心天理也. 微而難得惟其如是所以貴於精一也. 精之一之然後能執其中中者極至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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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5 子曰: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其上下察也. 此子思開示學者切要之語也. 孟子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其意亦猶是也. 有得於此者樂則生生則烏可已也. 無得於此者役役於見聞知思爲機變之巧而已
 
『수언』9-95 子曰: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其上下察也. 此子思開示學者切要之語也. 孟子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其意亦猶是也. 有得於此者樂則生生則烏可已也. 無得於此者役役於見聞知思爲機變之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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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6 子曰: 知命者達理也. 受命者得其應也. 天之應若影響然得其應者常理也. 致微而觀之未有不應者自淺狹之所見則謂其有差矣. 天命可易乎然有可易者惟其有德者能之.
 
『수언』9-96 子曰: 知命者達理也. 受命者得其應也. 天之應若影響然得其應者常理也. 致微而觀之未有不應者自淺狹之所見則謂其有差矣. 天命可易乎然有可易者惟其有德者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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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7 韓康公曰: “今有人頓然明盡者子信諸?” 子曰: 必也. 生而知之然未之見也. 凡所貴乎學者不謂生而知之者也. 孟子曰: 盡其心者知其性也. 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 言其至也. 佛氏於陰陽生死古今未之識也. 而謂得夫形而上者與吾聖人無二致可乎人才智愈明其所陷溺愈深可不戒乎
 
『수언』9-97 韓康公曰: “今有人頓然明盡者子信諸?” 子曰: 必也. 生而知之然未之見也. 凡所貴乎學者不謂生而知之者也. 孟子曰: 盡其心者知其性也. 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 言其至也. 佛氏於陰陽生死古今未之識也. 而謂得夫形而上者與吾聖人無二致可乎人才智愈明其所陷溺愈深可不戒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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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8 子曰: 學必知自慊之道有一毫不自慊則子厚所謂‘有外之心, 不足以合天心’也.  
 
『수언』9-98 子曰: 學必知自慊之道有一毫不自慊則子厚所謂‘有外之心, 不足以合天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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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99 子曰: 帥氣在志養氣在直內有私意則餒無不義則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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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00 子曰: 心活則周流無窮而不滯於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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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01 子曰: 質之美者一明卽盡濁滓渾化斯與天地同體矣. 莊敬持養抑其次也. 及其至則一也.”  
 
『수언』9-101 子曰: 質之美者一明卽盡濁滓渾化斯與天地同體矣. 莊敬持養抑其次也. 及其至則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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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02 或問: “多怒多驚, 何也?” 子曰: 主心不定也.  
 
『수언』9-102 或問: “多怒多驚, 何也?” 子曰: 主心不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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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03 子曰: 心盡乎智周萬物而不盡乎如死灰形盡乎動容周旋而不盡乎如槁木以寂滅湛靜爲道者其分遠矣.  
 
『수언』9-103 子曰: 心盡乎智周萬物而不盡乎如死灰形盡乎動容周旋而不盡乎如槁木以寂滅湛靜爲道者其分遠矣.  
『수언』9-104 張子厚問伯淳曰: 定性未能不動猶累於外物, 何也?” 子曰: 所謂定者靜亦定動亦定無將迎無內外苟以物爲外牽已而從之是以性爲有內外也. 性爲隨於外則當其在外時何者在內也. 是有意於絶外誘而不知性之無內外也. 旣以內外爲二本則又烏可語定哉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無心聖人之常以其情順萬事而無情故君子之學莫若廓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苟規規於外誘之除將見滅於東生於西也. 非其日之不足顧其端無窮不可得而除也. 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適道其害在於是內而自私也. 用智也. 自私則不能以有爲爲應迹用智則不能以明覺爲自然今以惡外物之心而求照無物之地是反鑑而索照也. 與其非外而是內不若內外之兩忘也. 兩忘則澄然無事矣. 無事則定定則明明則何物之爲累哉聖人之喜以物之當喜聖人之怒以物之當怒喜怒不繫於心而繫於物聖人未嘗絶物而不應也. 人之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能以方怒之時遽忘怒心而觀理之是非亦可見外誘之不足惡而於道亦思過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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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9-104 張子厚問伯淳曰: 定性未能不動猶累於外物, 何也?” 子曰: 所謂定者靜亦定動亦定無將迎無內外苟以物爲外牽已而從之是以性爲有內外也. 性爲隨於外則當其在外時何者在內也. 是有意於絶外誘而不知性之無內外也. 旣以內外爲二本則又烏可語定哉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無心聖人之常以其情順萬事而無情故君子之學莫若廓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苟規規於外誘之除將見滅於東生於西也. 非其日之不足顧其端無窮不可得而除也. 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適道其害在於是內而自私也. 用智也. 自私則不能以有爲爲應迹用智則不能以明覺爲自然今以惡外物之心而求照無物之地是反鑑而索照也. 與其非外而是內不若內外之兩忘也. 兩忘則澄然無事矣. 無事則定定則明明則何物之爲累哉聖人之喜以物之當喜聖人之怒以物之當怒喜怒不繫於心而繫於物聖人未嘗絶物而不應也. 人之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能以方怒之時遽忘怒心而觀理之是非亦可見外誘之不足惡而於道亦思過半矣.
  
 
==人物篇==
 
==人物篇==

2019년 7월 18일 (목) 13:52 판

해제

이 페이지는 고려대 철학과 대학원 동양철학전공 원전 강독 세미나(의적단)의 일환으로 작성되었다. 기존에 온라인에서 『이정집』에 접근·활용하기가 쉽지 않아 위키 사이트를 활용하려고 한다.

원문

論道篇

『수언』1-1 子曰: 道外無物物外無道在父子則親在君臣則敬有適有莫於道已爲有間又况夫淸淨而棄人倫者乎

『수언』1-2 子曰: 立言所以明道也. 言之而知德者厭之不知德者惑之, 何也? 由涉道不深素無涵蓄爾

『수언』1-3 子曰: 傳道爲難續之亦不易有一字之差則失其本旨矣.

『수언』1-4 或謂: “惟太虛爲虛.” 子曰: “無非理也. 惟理爲實或曰: 莫大於太虛曰: 有形則有小大太虛何小大之可言.”

『수언』1-5 子曰: 有者不可謂之無猶人知識聞見歷數十年之後一旦念之昭昭然於心謂之無者非也. 謂之有者果安在哉!

『수언』1-6 或問: “誠者專意之謂乎?” 子曰: “誠者實理也. 專意何足以盡之.” 呂大臨曰: “信哉實有是理故實有是物實有是. 物故實有是用實有是用故實有是心實有是心故實有是事故曰: 誠者實理也.”

『수언』1-7 或問: “介甫有言盡人道謂之仁盡天道謂之聖.” 子曰: 言乎一事必分爲二介甫之學也. 道一也. 未有盡人而不盡天者也. 以天人爲二非道也. 子雲謂通天地而不通人曰: 伎亦猶是也. 或曰: 乾天道也. 坤地道也. 論其體則天尊地卑其道則無二也. 豈有通天地而不通人如止云通天文地理雖不能之何害爲儒

『수언』1-8 子曰: 上天之載無聲無臭之可聞其體則謂之易其理則謂之道其命于人則謂之性其用無窮則謂之神一而已矣.

『수언』1-9 子曰: 陰之道非必小人也. 其害陽則小人也. 其助陽成物則君子也. 利非不善也. 其害義則不善也. 其和義則非不善也.

『수언』1-10 子曰: 誠則無不敬未至於誠則敬然後誠

『수언』1-11 子曰: 誠無不動者修身則身正治事則事理臨人則人化無往而不得志之正也.”

『수언』1-12 或問: “子所定昏禮有壻往謝之儀何謂也. 子曰: 是時也. 以今視古氣之淳漓不同矣. 今人之壽夭貎象與古亦異而冕服俎豆未必可稱也. 聖人之主化猶禹之治水耳. 宜順之而不逆宜遵之而不違隨時之義亦因以此焉

『수언』1-13 子曰: 天下之害皆以遠本而未勝也. 峻宇雕墻本於宮室酒池肉林本於飮食淫酷殘忍本於刑罰窮兵黷武本於征伐先王制其本者天理也. 後王流於末者人欲也. 損人欲以復天理聖人之敎也. 或曰: 然則未可盡去乎曰: 本末一道也. 父子主恩必有嚴順之禮君臣主敬必有承接之儀禮遜有節非威儀則不行尊卑有序非物采則無別文之與質相須而不可缺也. 及夫末勝而本喪則寧遠浮華而質樸之爲貴爾

『수언』1-14 子曰: 純於敬則已與理一無可克者無可復者

『수언』1-15 子曰: 質必有文自然之理也. 理必有對生生之本也. 有上則有下有此則有彼有質則有文一不獨立二必爲文非知道者孰能識之

『수언』1-16 子曰: 佛者之學若有止則有用

『수언』1-17 子曰: 觀生理可以知道

『수언』1-18 子曰: 至誠感通之道惟知道者識之

『수언』1-19 子曰: 仁道難名惟公近之非指公爲仁也.

『수언』1-20 子曰: 聖人以生死爲常事無可懼者佛者之學本於畏死故言之不已下愚之人故易以其說自恐至於學禪雖異於是然終歸於此蓋皆利心也. 或曰: “本以利心得之耶抑以利心求之而有失也.” 子曰: “本以利心得之故學者亦以利心失之也. 莊生所謂無常化者亦若是爾.”

『수언』1-21 韓侍郞曰: “道無眞假.” 子曰: “旣無眞則是假爾旣無假則是眞矣. 眞假皆無尙何有哉必曰: 是者爲眞非者爲假不亦顯然而易明乎?”

『수언』1-22 子謂門人曰: “於佛氏之說不必窮也. 苟欲窮之, 而未能窮, 則已與之俱化矣.” 曰: 然則何以能不疑曰: 曷不以其迹考之其迹如是其心何如哉豈可取其迹而不求其心探其心而不考其迹也. 心迹猶形影無可判之理王仲淹之言非也. 助佛氏之說者必曰: 不當以其迹觀之吾不信也.

『수언』1-23 子曰: 義利云者公與私之異也. 較計之心一萌斯爲利矣.

『수언』1-24 子曰: 便儇佼厲之人去道遠而

『수언』1-25 子曰: 公者仁之理恕者仁之施愛者仁之用子厚曰: 誠一物也.

『수언』1-26 子曰: 苟非至誠雖建功立業亦出於事爲浮氣其能久乎.”

『수언』1-27 或問: “學者多流於釋氏之說, 何也?” 子曰: 不致知也. 知之旣至孰得而移之知玉之爲寶則人不能以石亂之矣. 知醴之爲甘則人不能以蘖亂之矣. 知聖人之爲大中至正則釋氏不能以說惑之矣.

『수언』1-28 或謂: “佛氏所謂定豈聖人所謂止乎?” 子曰: “定則忘物而無所爲也. 止則物自付物各得其所而我無與也.”

『수언』1-29 子曰: 天地不相遇則萬物不生君臣不相遇則政治不興聖賢不相遇則道德不亨事物不相遇則功用不成遇之道大矣哉!

『수언』1-30 子曰: 至公無私大同無我雖眇然一身在天地之間而與天地無以異也. 夫何疑焉佛者厭苦塵根是則自利而已

『수언』1-31 子曰: 能明善斯可謂明也已能守善斯可謂誠也已.”

『수언』1-32 或問: “孝弟爲仁之本與?” 子曰: 行仁自孝弟始孝弟仁之事也. 仁性也. 孝弟用也. 謂孝弟爲行仁之本則可直曰: 仁之本則不可.”

『수언』1-33 或問: “仁與聖何以異?” 子曰: 仁可以通上下而言聖名其極也. 有人於此一言一行仁矣. 亦可謂之仁而不可謂之聖至於盡人道者必謂之聖而亦可謂之仁

『수언』1-34 子曰: 仁者天下之正理失正理則無序而不和.”

『수언』1-35 或問敬. 子曰: “主一之謂敬.” “何謂一?” 子曰: “無適之謂一.” “何以能見一而主之?” 子曰: “齊莊整敕其心存焉涵養純熟其理著矣.”

『수언』1-36 子曰: 忠恕猶曰: 中庸不可偏擧

『수언』1-37 子曰: 至誠事親則成人子至誠事君則成人臣無不誠者故曰: 誠者自成也.”

『수언』1-38 或問: “中庸可擇乎?” 子曰: 旣博學之又審問之又謹思之又明辨之所以識中庸之理而不差忒奚爲而不擇

『수언』1-39 子曰: 存道者心無老少之異行道者身老則衰. 故孔子曰: ‘吾衰也久矣.’

『수언』1-40 子曰: 仁者必愛, 指愛爲仁則不可. 不仁者無所知覺, 指知覺爲仁則不可.

『수언』1-41 子曰: 可欲莫如善以有諸巳爲貴若存若忘焉而不爲物所誘俗所移者吾未之見也.

『수언』1-42 子曰: 敬以直內義以方外仁也. 不可曰: 以敬直內以義方外謂之敬義者猶曰: 行仁義云耳. 何直之有所謂直也者, 必有事而勿正是也. 敬以直內義以方外與物同矣. 故曰: 敬義立而德不孤推而放諸四海而準.

『수언』1-43 子曰: 守道當確然而不變得正則遠邪就非則違是無兩從之理.

『수언』1-44 子謂學者曰: 夫道恢然而廣大淵然而深奧於何所用其力乎惟立誠然後有可居之地無忠信則無物

『수언』1-45 子曰: 理素定則能見幾而作不明於理何幾之能見.”

『수언』1-46 或問: “四端不言信, 何也?”” 子曰: “有不信故言有信譬之四方其位已定何不信之有若以東爲西以南爲北斯不信矣. 是故四端不言信.”

『수언』1-47 劉安節問: “仁與心何異?” 子曰: “於所主曰心, 名其德曰仁.” 曰: “謂仁者心之用乎?” 子曰: “不可.” 曰: “然則猶五穀之種, 待陽氣而生乎?” 子曰: “陽氣所發, 猶之情也. 心猶種焉. 其生之德, 是爲仁也.”

『수언』1-48 子曰: 敬則無間斷文王之純如此

『수언』1-49 子曰: 禮者人之規範守禮所以立身也. 安禮而和樂斯爲盛德矣.

『수언』1-50 子曰: 無道而得富貴其爲可恥人皆知之而不處焉惟特立者能之

『수언』1-51 子曰: 子厚以淸虛一大名天道是以器言非形而上者

『수언』1-52 子曰: 今之語道者語高則遺卑語本則遺末孟子之書雖所記不主一端然無精麤之分通貫言之蔑不盡者

『수언』1-53 子曰: 凡志於求道者可謂誠心矣. 欲速助長而不中理反不誠矣. 故求道而有迫切之心雖得之必失之觀天地之化一息不留疑於速也. 然寒暑之變極微曷嘗遽哉

『수언』1-54 子曰: 語黙猶晝夜爾死生猶古今爾

『수언』1-55 子曰: 仁則一不仁則二

『수언』1-56 子曰: 一德立而百善從之

『수언』1-57 子曰: 無一亦無三故曰: 三人行則損一人一人行則得其友, 是二而已

『수언』1-58 子曰: 天以生爲道.

『수언』1-59 或問: “理義何以異?” 子曰: “在物爲理, 處物爲義.”

『수언』1-60 子曰: 形而上者存於洒掃應對之間理無小大故也.

『수언』1-61 子曰: 理有盛衰有消長有盈益有虛損順之則吉逆之則凶君子隨時所尙所以事天也.

『수언』1-62 子曰: 理善莫過於中中則無不正者而正未必得中也.”

『수언』1-63 或問仁. 子曰: 聖賢言仁多矣. 會觀而體認之其必有見矣. 韓文公曰: 博愛之謂仁愛情也. 仁性也. 仁者固博愛以博愛爲盡仁則不可.

『수언』1-64 或問: “何謂忠何謂恕?” 子曰: “維天之命於穆不已忠也. 天地變化草木蕃恕也.”

『수언』1-65 子曰: 不偏之謂中一物之不該一事之不爲一息之不存非中也. 以中無偏故也. 此道也. 常而不可易, 故旣曰中, 又曰庸也.”

『수언』1-66 或問: “商丘開之事信乎?” 子曰: “大道不明於天下莊列之徒窺測而言之者也.

『수언』1-67 或曰: 蹈水火白刃而無傷巫師亦或能之豈在誠乎? 子曰: 彼以邪心詭道爲之常懷欺人之意何誠之有曰: 然則其能者, 何也?” 子曰: 西方有幻術焉凡其所謂變化神通以駭衆人之耳目者皆幻也. 巫師所能迺其餘緖耳.

『수언』1-68 子曰: 異端之說雖小道必有可觀也. 然其流必害故不可以一言之中一事之善而兼取其大體也. 夫楊墨亦是堯舜而非桀紂其是非豈不當乎其所以是非之意蓋竊吾之似欲成其說耳.

『수언』1-69 子曰: 介甫之言道以文焉耳. 矣. 言道如此已則不能然是已與道二也. 夫有道者不矜於文學之門啓口容聲皆至德也.

『수언』1-70 子曰: 世之學者未嘗知權之義於理所不可則曰: 姑從權是以權爲變詐之術而已也. 夫臨事之際稱輕重而處之以合於義是之謂權豈拂經之道哉.”

『수언』1-71 或問: “信在四端猶土王四季乎?” 子曰: 信無在無不在在易則至理也. 在孟子則配道義之氣也.”

『수언』1-72 或問: “夫子曰: 有已發之中有未發之中中有二耶?” 子曰: “非也. 發而中節亦是中也. 對中而言之則謂之和可也. 以其發故也.”

『수언』1-73 子謂子厚曰: 道者天下之公也. 而學者欲立私說, 何也?” 子厚曰: 心不廣也. 子曰: 彼亦是美事好而爲之不知迺所當爲强私之也.

『수언』1-74 子曰: 因人情而節文之者禮也. 行之而人情宜之者義也.”

『수언』1-75 或問: “喜怒哀樂未發之時耳. 無所聞目無所見乎?” 曰: “雖無聞見, 而聞見之理自存. 汝於靜也, 何如?” 對曰: “謂之有物則不可, 然昭昭乎有所知覺也.” 子曰: “有是覺, 則是動矣.” 曰: “夫子於喜怒哀樂之未發也, 謂靜而已乎?” 子曰: “汝必從事於敬以直內, 則知而得之矣.” 曰: “何以未發言中?” 子曰: “敬而無失, 所以中也. 凡事事物物皆有自然之中若俟人爲布置則不中矣.”

『수언』1-76 子曰: 或言方有內外是有間矣. 道無間方無內外.”

『수언』1-77 或問: “何謂時中?” 子曰: “猶之過門不入在禹稷之世爲中也. 時而居陋巷則過門不入非中矣. 居於陋巷在顔子之時爲中也. 時而當過門不入則居於陋巷非中矣. 盖以事言之有時而中以道言之何時而不中也.”

『수언』1-78 或問: “外物宜惡諸?” 子曰: 於道而無所見則累與惡皆不得免焉盖亦原其當有當無爾當有也. 何惡之有當無也. 何絶之有?

『수언』1-79 子曰: 理者, 禮也, 文也. 禮者, 實也, 本也. 文者, 華也, 末也. 理文若二, 而道一也. 文過則奢, 實過則儉. 奢自文至, 儉自實生, 形影之類也.

『수언』1-80 子曰: “昔聖人謂立人之道曰仁與義.” “仁者人也, 親親爲大.” 唯能親親, 故自吾老幼以及人之老幼. “義者宜也. 尊賢爲大.” 唯能尊賢, 故賢者在位能者在職仁義盡人之道盡矣.

『수언』1-81 子曰: 視聽言動一於禮謂之仁

『수언』1-82 子曰: 信不足以盡誠猶愛不足以盡仁也.

『수언』1-83 子曰: 晝夜者死生之道也. 知生之道則知死矣. 盡人之道則能事鬼矣. 死生人鬼一而二二而一者也.

『수언』1-84 子曰: 仕止久速惟其可不執於一故曰: 君子而時中也. 喜怒哀樂之未發寂然不動故曰: 天下之大本也.

『수언』1-85 子曰: 能盡飮食言語之道則能盡出處去就之道矣. 能盡出處去就之道則能盡死生之道矣. 其致一也.

『수언』1-86 子曰: 有形皆器也. 無形惟道

『수언』1-87 子曰: 凡執守不定者皆不仁也.

『수언』1-88 子曰: 釋氏言定異乎聖人之言止夫於有美惡因而美惡之美惡在物我無心焉苟曰: 吾之定不預於物然物未嘗忘也. 聖人曰: 止隨其所止而止之止其所也.

『수언』1-89 子曰: 中無定方故不可執一今以四方之中爲中則一方無中乎以中外之中爲中則當外無中乎故自室而觀之有室之中而自堂觀之則室非中矣. 自堂而觀之有堂之中而自庭觀之則堂非中矣.

『수언』1-90 子曰: 集義生氣方其未養也. 氣自氣爾惟集義以生則氣與義合無非道也. 合非所以言氣自其未養言之也.”

『수언』1-91 或問: “集義必於行事非行事則無所集矣.” 子曰: 內外一事豈獨事欲合義也.

『수언』1-92 又問敬以直內其能不用意乎? 子曰: 其始安得不用意也. 久而成焉意忘矣. 又問必有事焉者其惟敬而已乎? 子曰: 敬以涵養也. 集義然後爲有事也. 知敬而不知集義不幾於兀然無所爲者乎

『수언』1-93 子曰: 佛氏之道一務上達而無下學本末間斷非道也.

『수언』1-94 子曰: 楊墨之害甚於申韓佛氏之害甚於楊墨

『수언』1-95 子曰: 論語所載其猶權衡尺度歟能以是揆事物者長短輕重較然自見矣.

『수언』1-96 子曰: 敬則虛靜而虛靜非敬也.

『수언』1-97 子曰: 一不敬則私欲萬端生焉害人此爲大

『수언』1-98 子曰: 仁者以天地萬物爲一體莫非我也. 知其皆我何所不盡不能有諸已則其與天地萬物豈特相去千萬而已哉

『수언』1-99 子曰: 仁孝之理備於西銘之言學者斯須不在是卽與仁孝遠矣.

『수언』1-100 子曰: 無不敬者對越上帝之道也.

『수언』1-101 子曰: 順理則無憂

『수언』1-102 子曰: 老子語道德而雜權詐本末舛矣. 申韓蘇張皆其流之弊也. 申韓原道德之意而爲刑名後世猶或師之蘇張得權詐之說而爲縱橫其失益遠矣. 今是以無傳焉.”

『수언』1-103 或問: “釋氏有事事無礙譬如鏡燈包含萬象無有窮盡也. 此理有諸?” 子曰: “佛氏善侈大其說也. 今一言以蔽之曰: 萬物一理耳. 夫百氏諸子, 未有不善道德仁義者, 考其歸宿, 則異乎聖人也. 佛氏其辭皆善遁. 今卽其言而究之, 則必曰吾不爲是也. 夫已出諸其口, 載之於書矣. 遁將何之?”

『수언』1-104 子曰: 佛之所謂世網者聖人所謂秉彝也. 盡去其秉彝然後爲道佛之所謂至敎也. 而秉彝終不可得而去也. 耳聞目見飮食男女之欲喜怒哀樂之變皆其性之自然今其言曰: 必盡絶是然後得天眞吾多見其喪天眞矣. 學者戒之謹之至於自信然後彼不能亂矣.”

『수언』1-105 或問: “愛何以非仁?” 子曰: “愛出于情, 仁則性也. 仁者無偏照, 是必愛之.”

『수언』1-106 子曰: 謙者治益之道

『수언』1-107 子曰: 離陰陽則無道陰陽氣也. 形而下也. 道太虛也. 形而上也.

『수언』1-108 子曰: 道無體而義有方.”

『수언』1-109 或問: “釋氏有言下覺何如?” 子曰: 何必浮屠氏孟子言之矣. 以先知覺後知以先覺覺後覺知者知此事也. 覺者覺此理也.”

『수언』1-110 或問: “變與化何別王氏謂因形移易謂之變離形ᅄᅩᇀ革謂之化疑其說之善也.” 子曰: 非也. 變未離其體也. 化則舊迹盡亡自然而已矣. 故曰: 動則變變則化惟天下至誠爲能化

『수언』1-111 子曰: 盡已無歉爲忠體物無違爲信表裏之義也.

『수언』1-112 子曰: 動靜無端陰陽無始非知道者孰能識之

『수언』1-113 子曰: 莫大於道莫妙於神至大至妙宜若難言也. 聖人語之猶常事爾使學者玩而索之故其味長釋氏之言夸張閎侈將以駭人耳目而動其心意已盡而言未已故其味短

『수언』1-114 子曰: 聖人公心盡天地萬物之理各當其分故其道平直而易行佛氏厭苦棄捨造作費力皆非自然故失之遠

『수언』1-115 子曰: 佛氏求道猶以管窺天惟務上見而不燭四旁是以事至則不能變

『수언』1-116 子曰: 中庸天理也. 不極天理之高明不足以道乎中庸. 中庸乃高明之極耳. 非二致也.

『수언』1-117 子曰: 予奪翕張理所有也. 而老子之言非也. 與之之意乃在乎取之張之之意乃在乎翕之權詐之術也.

『수언』1-118 子曰: 禮樂大矣. 然於進退之間則已得性情之正

『수언』1-119 子曰: 一二合而爲三三見則一二亡矣. 離三而爲一二一二見而三亡矣. 方爲一二而求三旣已成三又求一二是不知理.

『수언』1-120 子曰: 善惡皆天理謂之惡者或過或不及無非惡也. 楊墨之類是也.

『수언』1-121 子曰: 以氣明道氣亦形而下者耳.

『수언』1-122 子曰: 靜中有動動中有靜故曰: 動靜一源

『수언』1-123 子曰: 氣充則理正正則不私不私之至則神.”

『수언』1-124 或問: “何謂誠何謂道乎?” 子曰: 自性言之爲誠自理言之爲道其實一也.

『수언』1-125 子曰: 中無定體惟達權然後能執之

『수언』1-126 子曰: 至顯莫如理昔有人鼓琴而見螳螂捕蟬者或人聞之而曰: 琴胡爲有殺聲也. 夫殺在物見在心而聽者以聲知之非至顯歟

『수언』1-127 子曰: 道不遠人不可須ᄶᅩᆷ離也. 此特爲始學者言之耳. 論道之極無遠也. 無近也. 無可離不可離也.

『수언』1-128 子曰: 使萬物無一失所者斯天理中而已

『수언』1-129 子曰: “人爲不善於幽隱之中者謂人莫已知也. 而天理不可欺何顯如之?” 或曰: “是猶楊震所謂四知者乎?” 子曰: “幾矣. 雖然人我之知猶有分也. 天地則無二知也.”

『수언』1-130 呂大臨曰: 中者道之所由出也.” 子曰: 非也. 大臨曰: 所謂道也. 性也. 中也. 和也. 名雖不同混之則一歟? 子曰: 中卽道也. 汝以道出於中是道之於中也. 又爲一物矣. 在天曰: 命在人曰: 性循性曰: 道各有當也. 大本言其體達道言其用烏得混而一之乎大臨曰: 中卽 性也. 循性而行無非道者則由中而出莫非道也. 豈爲性中又有中哉! 子曰: 性道可以合一而言中不可幷性而一中也者, 狀性與道之言也. 猶稱天圓地方而不可謂方圓卽天地方圓不可謂之天地則萬物非出於方圓矣. 中不可謂之道則道非出於中矣. 中之爲義自過與不及而立名而指中爲性可乎性不可容聲而論也. 率性之謂道則無不中也. 故稱中所以形容之也. 大臨曰: 喜怒哀樂之未發赤子之心至虛無倚豈非中乎此心所發無往而不中大人不失赤子之心所謂允執厥中也. 子曰: 赤子之心已發而未遠於中者也. 而爾指爲中是不明大本也. 大臨曰: 聖人智周萬物赤子未有所知其心固不同也. 孟子所言特取其純一無僞可與聖人同爾非謂無毫髮之異也. 無過不及之謂中何從而知之乎求之此心而已此心之動出入無時何從而守之乎求之喜怒哀樂未發之際而已當是時也. 至虛不倚純一無僞以應萬物之變何往而非禮義哉故大臨以赤子之心爲中而曰: 中者道之所由出也. 子曰: 非謂無毫髮之異斯異矣. 大本則無異爾於喜怒哀樂未發之際而求中之中去中不亦遠乎大臨曰: 然則夫子以赤子之心爲已發者而未發之時謂之無心可乎? 子曰: 心一也. 有指體而言者寂然不動是也. 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是也. 在人所見何如耳. 論愈析微則愈易差失言之未瑩則亦擇之未精耳. 大臨曰: 此則淺陋之罪也. 敢不承敎!

論學篇

『수언』2-1 子曰: “識道以智爲先, 入道以敬爲本. 夫人測其心者, 茫茫然也, 將治心而不知其方者, 寇賊然也, 天下無一物非吾度內者故敬爲學之大要.”

『수언』2-2 子曰: 學必先知仁知之矣. 敬以存之而已存而不失者心本無懈何事於防閑也. 義理益明何事於思索也. 斯道也. 與物無對大不足以名之天地之用卽我之用也. 萬物之體卽我之體也.

『수언』2-3 子曰: 行失卽惡亦改之而已事失卽亂亦治之而已苟非自棄皆君子也.

『수언』2-4 子曰: 犯而校者私巳也. 不校者樂天也. 或曰: 然則無當報者乎? 子曰: 其有報也. 亦循理而已

『수언』2-5 子曰: 所處於貧賤雖貧賤未嘗不樂不然雖富貴亦常歉然不自得故曰: 莫大於理莫重於義

『수언』2-6 子曰: 彈琴而心不在焉則不成聲故曰: 琴者禁邪心也.

『수언』2-7 蘇昞問修辭何以立誠. 子曰: 苟以修飾言語爲心是僞而已

『수언』2-8 子曰: 視聽言動無非天也. 知其正與妄斯善學矣.

『수언』2-9 子曰: 世俗之言多失正如吳楚失之輕趙魏失之重旣通乎衆盡正之而不得則君子去其甚者而已

『수언』2-10 子曰: 有過必改罪已是也. 改而已矣. 常有歉悔之意則反爲心害

『수언』2-11 子曰: 學者欲得正必以顔子爲準的.

『수언』2-12 蘇洵曰: 平居講習殆空言也. 何益不若治經傳道爲居業之實耳. 子曰: 講習而無益蓋未嘗有得耳. 治經固學之事苟非自有所得則雖五經亦空言耳.

『수언』2-13 子曰: 射法具而彀不滿發不中未正內志耳.

『수언』2-14 子曰: 今之學者有三弊溺於文章牽於訓詁惑於異端苟無是三者則將安歸必趨於聖人之道矣.”

『수언』2-15 或問: “有反身而未誠者何.” 子曰: 是視身之與誠猶二物也. 必以已合彼非能誠矣. 夫身旣不誠則無樂矣.

『수언』2-16 子謂劉安節曰: 善學者進德不有異於綴文者耶有德矣. 動無不利爲無不成何有不文若綴文之士不專則不工專則志局於此又安能與天地同其大乎呂大臨有言學如元凱未免成癖文似相如未免類俳今之爲文者一意於詞章藻繪之美以悅人之耳目非俳優而何

『수언』2-17 子曰: 能守節善矣. 亦貴乎適中而已節而過中是謂苦節安能常且久耶

『수언』2-18 子曰: 妄動由有欲妄動而得者其必妄動而失一失也. 其得之必失之二失也. 况有凶咎隨之乎是故妄得之福災亦隨焉妄得之得失亦繼焉苟或知此亦庶幾乎不由欲而動矣.

『수언』2-19 子曰: 於上深有所望於下深有所責其處已則莫不恕也. 而可乎?

『수언』2-20 子曰: 言行不足以動人臨事而倦且怠皆誠不至也.

『수언』2-21 子曰: 人之智思因神以發智短思敞神不會也. 會神必有道.

『수언』2-22 子曰: 古人謂心廣洪大無偏而不起之處得見其人亦可與語矣.

『수언』2-23 韓公與子坐惜日之暮喟然而嘆. 子曰: 常理也. 古猶今也. 而何歎曰: 老而將去也. 子曰: 勿去可也. 曰: 奈何而勿去? 子曰: 不能則去矣.

『수언』2-24 子曰: 斟酌古今而去取之非心有權度卓然不疑者未能無差忒

『수언』2-25 子曰: 可觀莫如萬物之生意

『수언』2-26 子曰: 處患難知其無可奈何遂放意而不反是安於義命者?

『수언』2-27 子曰: 知過而能改聞善而能用克己以從義其剛明者乎

『수언』2-28 子曰: 饑而食渴而飮冬而裘夏而葛苟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卽廢天職

『수언』2-29 子曰: 學禮義考制度必求聖人之意得其意則可以沿革矣.

『수언』2-30 或問入道之功. 子曰: “立志志立則有本譬之藝木由毫末拱把至於合抱而干雲者有本故也.”

『수언』2-31 子曰: 學者有所聞而不著乎心不見乎行則其所聞固自他人之言耳. 於已何與焉

『수언』2-32 子曰: 思索經義不能於簡策之外脫然有獨見資之何由深居之何由安非特誤巳亦且誤人也.”

『수언』2-33 或問: “人有少而勇老而怯少而廉老而貪何爲其然也.” 子曰: “志不立爲氣所使故也. 志勝氣則一定而不可變也. 曾子易簀之際其氣微可知也. 惟其志旣堅定則雖死生之際亦不爲之動也. 况老少之異乎.”

『수언』2-34 或問: “人有日記萬言或妙絶技藝者是可學乎?” 子曰: “不可才可勉而少進鈍者不可使利也. 惟積學明理旣久而氣質變焉則暗者必明弱者必立矣.”

『수언』2-35 或問: “爲養而求仕不免憂得失將何以免此?” 子曰: “志勝氣義處命則無憂矣.” 曰: “在已可免也. 而親不悅奈何?” 子曰: “爲已爲親非二事也. 其如命何人苟不知命見利必趨遇難必避得喪必動其異於小人者幾希聖人曰: 命云者爲中人而設也. 上智之士惟義之安雖曰: 求而得之然安於義而無求此樂天者之事也. 至於聞有命而不能安之則每下矣.”

『수언』2-36 或問: “爲文有害於大學之道乎?” 子曰: “是其爲業也. 不專則不工也. 專則志局於此斯害也已學以養心奚以文爲五經之言非聖人有意於文也. 至蘊所發自然而成也.”

『수언』2-37 或曰: “游夏以文學稱, 何也?” 曰: “汝謂其執簡秉筆從事於詞章之技乎?”

『수언』2-38 子曰: 讀書將以窮理, 將以致用也. 今或滯心於章句之末則無所用也. 此學者之大患.

『수언』2-39 子曰: 利者衆之所同欲也. 專欲利已其害大矣. 貪之甚則昏蔽而忘理義求之極則爭奪而致怨.

『수언』2-40 子曰: 學者自治極於剛則守道愈固勇於進則遷善愈速.

『수언』2-41 子曰: 達理故樂天而不競內充故退遜而不矜.

『수언』2-42 子曰: 物聚而無以養之則不能存息矣. 故君子動靜節宣所以養生也. 飮食衣服所以養形也. 威儀行動所以養德也. 推已及物所以養人也. 養道之所貴惟正而已矣.

『수언』2-43 子曰: 言不可不謹傷於易則誕傷於煩則支已肆則物忤出悖則來違君子所以非法不道也.

『수언』2-44 子曰: 射中鵠舞中節御中度皆誠也.

『수언』2-45 子曰: 赴湯火蹈白刃武夫之勇可能也. 克己自勝非君子之大勇不可能也.

『수언』2-46 子曰: 凡人之過多矣. 能改之者猶無過也. 惟識趣汙下之人, 其改之爲最難, 故其過最甚

『수언』2-47 子曰: 始於致知智之事也. 行所知而極其至聖之事也.

『수언』2-48 子曰: 學者好爲高論猶貧人談金辨其體色權其輕重商其貴賤其言未必非也. 然終不如富人之有金未嘗自言金之美也.

『수언』2-49 子曰: 進學莫先乎致知養心莫大乎理義王彦霖曰: 人之於善也. 必其誠心欲爲然後有所得其不欲不可以强人也.

『수언』2-50 子曰: 是不然任其自爲聽其不爲則中人以下自棄自暴者衆矣. 聖人所以貴於立敎也. 彦霖再問立德進德當何先

『수언』2-51 子曰: 有旣立而益進者上也. 有勇而至於立者次也.”

『수언』2-52 或問: “必有事焉者其敬而已乎?” 子曰: “敬所以涵養也. 集義所謂必有事也. 不知集義是爲無事也.” 曰: “義者中理之謂乎?” 子曰: “中理見乎事敬在心義以方外然後中理矣.” 曰: “義與敬何以異?” 子曰: “敬所以持守也. 有是有非順理而行者義也.” 曰: “敬猶靜歟?” 子曰: “言靜則老氏之學也.”

『수언』2-53 子曰: 處屯難之時而有致亨之道其惟正固乎凡處難能守正而不變者鮮矣.

『수언』2-54 子曰: 百工治器必貴於有用器而不可用工不爲也. 學而無所用學將何爲也.

『수언』2-55 子曰: 學而未有所知者譬猶人之方醉也. 亦何所不至及其旣醒必惕然而恥矣. 醒而不以爲恥末如之何也.

『수언』2-56 子謂周行已曰: 今之進學者如登山方於平易皆能濶步而進一遇峻險則止矣.

『수언』2-57 子曰: 根本旣立然後可立趨向趨向旣立矣. 而所造有深淺不同者勉與不勉故也.

『수언』2-58 子曰: 不誠則有累誠則無累

『수언』2-59 子曰: 學之而不養養之而不存是空言也.

『수언』2-60 子曰: 重任必强脊膂之人迺能勝

『수언』2-61 子曰: 義有至精理有至奧能自得之可謂善學矣.

『수언』2-62 子曰: 自得而至於無我者凡善言美行無非所過之化也.

『수언』2-63 子曰: 學至涵養其所得而至於樂則淸明高遠矣.

『수언』2-64 子曰: 學而不自得則至老而益衰

『수언』2-65 子曰: 力學而得之必充廣而行之不然者局局其守耳.

『수언』2-66 子曰: 語學者以其所未至不惟所聞不深亦易忽於理

『수언』2-67 子曰: 見之旣明養之旣熟泰然而行之其進曷禦焉

『수언』2-68 子曰: 識必見於行如行道塗涉暗阻非日月之光炬火之照則不可進矣. 故君子貴有識力學窮理則識益明照知不惑迺益敏矣.

『수언』2-69 子曰: 言而不行自欺孰甚焉

『수언』2-70 子曰: 動以人則有妄動以天則無妄

『수언』2-71 子曰: 敎人者養其善心則惡自消治民者導以敬遜則爭自止.

『수언』2-72 子曰: 學必激昻自進不至於成德不敢安也.”

『수언』2-73 或問: “今有志於學而知識蒙蔽, 力不能勝其任, 則如之何?” 曰: “致知則明, 明則無不勝其任者, 在勉强而已.”

『수언』2-74 子曰: 人之於學避其所難而姑爲其易者斯自棄也已夫學者必志於大道以聖人自期而猶有不至者焉

『수언』2-75 子曰: 以富貴驕人者固不美矣. 以學問驕人者其害豈小哉!

『수언』2-76 子曰: “學者當務實一有近名之心則大本已失尙何所學哉?” 或曰: “不猶賢於爲利者乎?” 子曰: “淸汚雖不齊而其利心則一也. 然則沒世而名不稱孔子何爲而疾之也.” 子曰: “非爲求名也. 爲無善之可稱耳.”

『수언』2-77 或問: “日新者益進乎抑謂無弊而已乎?” 子曰: “有進意而求益者必日新.”

『수언』2-78 或曰: “有因苦學失心者, 何也?” 子曰: “未之聞也. 善學者之於其心治其亂收其放明其蔽安其危曾謂爲心害乎?”

『수언』2-79 子曰: 不知天則於人之賢否愚知有所不知雖知之有所不盡故學以知天爲本不知人則所親者或非其人所由者或非其道故學者以親賢爲急

『수언』2-80 子曰: 學不博者不能守約志不篤者不能力行.”

『수언』2-81 或問: “學何如而謂之有得?” 子曰: “其必黙識心通乎篤誠明理而涵養之者次也. 聞之知之億度之擧非得也.”

『수언』2-82 或問: “學必窮理物散萬殊何由而盡窮其理?” 子曰: “誦詩書考古今察物情揆人事反覆硏究而思索之求止於至善蓋非一端而已也.” 又問: “泛然其何以會而通之.” 子曰: “求一物而通萬殊雖顔子不敢謂能也. 夫亦積習旣久則脫然自有該貫所以然者萬物一理故也.”

『수언』2-83 子曰: 未有知之而不能行者謂知之而未能行是知之未至也.

『수언』2-84 子曰: 於所當爲者用意而爲之未免私心也.

『수언』2-85 子曰: 致知則智明智明然後能擇.”

『수언』2-86 或問: “夫子之敎必使學者涵養而後有所得何如其涵養也.” 子曰: “莫如敬.”

『수언』2-87 子曰: 學者以屛知見息思慮爲道不失於絶聖棄智必流於坐禪入定夫鑑之至明則萬物畢照鑑之常也. 而奚爲使之不照乎不能不與萬物接則有感必應知見不可屛而思慮不可息也. 欲無外誘之患惟內有主而後可主心者主敬也. 主敬者主一也. 不一則二三矣. 苟繫心於一事則他事無自入况於主敬乎.”

『수언』2-88 或問: “致知力行其功並進乎?” 子曰: “人謂非禮勿爲則必强勉而從之至於言穿窬不可爲不必强勉而後能也. 故知有淺深則行有遠近此進學之效也. 循理而至於樂則已與理一殆非强勉之可能也.”

『수언』2-89 子曰: 閑邪則誠已存非取誠於外納諸中而存之也. 故役役然於不善之中求善而爲之必無入善之理

『수언』2-90 子曰: 古之言知之非艱者吾謂知之亦未易也. 今有人欲之一地必知所出之門所由之道然後可往苟不知也. 雖有往赴之心其能進乎後世非無美質而力行者然鮮能明道蓋知之者難也.

『수언』2-91 或問: “使從俗可以從歟?” 子曰: “於義有害者胡爲而可從.”

『수언』2-92 子曰: 學者苟有朝聞道夕死可矣. 之志則不肯安於所不安也. 不能然者不見實理故也.”

『수언』2-93 或問: “何謂實理?” 子曰: “灼然見其是非可否也. 古人有視死如歸者苟不見死重於義如見火之熱水之深無復疑則其能者未矣.”

『수언』2-94 子曰: 獨處而靜思者非難居廣而應天下者爲難.

『수언』2-95 朱光庭問爲善之要. 子曰: 孜孜而爲之者當其接物之際也. 未與物接則敬而已自敬而動所謂爲善也.

『수언』2-96 子曰: 有志於道而學不加進者是無勇也.

『수언』2-97 伯淳與吳師禮論王氏所學之失: “其爲我盡達之介甫理者天下之公不可私有也. 非敢必以爲是介甫有以告我則願反覆辨之辨之而明不有益於彼斯有益於我矣.”

『수언』2-98 子曰: 學者所見所期不可不遠且大也. 及夫施於用則必有其漸.

『수언』2-99 子曰: 責善之道必也. 貴誠而不貴言則於人有相長之益在巳無自辱之患

『수언』2-100 子曰: 古之敎人無一物不使之誠心射與舞之類是也.

『수언』2-101 子曰: 怒在理而無所遷動乎血氣則遷矣. 或謂擧子必精修其所業可以應有司之選今夫子每止之使勿習, 何也?”

『수언』2-102 子曰: 設科以文詞取士苟可以應科則亦足矣. 盡心力而爲之以期乎必得是惑也.

『수언』2-103 子曰: 古者家有塾黨有庠三老坐於里門察其長幼出入揖遜之序詠歌諷誦無非禮義之言今也. 上無所學而民風日以偸薄父子兄弟惟知以利相與耳. 今里巷之語不可以屬耳也. 以古所習如彼欲不善得乎以今所習如此欲其善得乎.

『수언』2-104 或問: “道不明於後世其所學者爲何?” 子曰: “敎之者能知之學者之衆不患其不明也. 魯國一時賢者之衆非特天授由學致也. 聖人旣沒曠千有餘歲求一人如顔閔不可得故敎不立學不傳人材不期壞而自壞.”

『수언』2-105 或問: “燕處倨肆心不怠慢有諸?” 子曰: “無之. 入德必自敬始, 故容貎必恭也, 言語必謹也. 雖然, 優游涵泳而養之可也. 拘迫則不能入矣.”

『수언』2-106 子曰: 古所以成材之具今擧無矣. 惟出入於人心者猶在耳. 學者其可不勉乎

『수언』2-107 子曰: 人多以子弟輕俊爲可喜而不知其爲可憂也. 有輕俊之質者必敎以通經學使近本而不以文辭之末習則所以矯其偏質而復其德性也.

『수언』2-108 子曰: 凡人於事有少自快則其喜懌之意猶浹洽於心而發見於外况學而見理者乎雖然至於窮理而切切焉不得其所可悅者則亦何以養心也.

『수언』2-109 子曰: 古之人十五而學四十而仕其未仕也. 優游養德無求進之心故其所學必至於有成後世之人自其爲兒童從父兄之所敎與其壯長追逐時習之所尙莫汲汲於勢利也. 善心何以不喪哉

『수언』2-110 子曰: 學佛者於內外之道不備

『수언』2-111 子曰: 博奕小技也. 不專心致志猶不可得况學聖人之道悠悠焉何能自得也. 孔子曰: 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 又曰: 朝聞道夕死可矣. 夫聖人何爲而迫切至於如是其極哉善學者當求其所以然之故不當誦其文過目而已也. 學如不及猶恐失之苟曰: 姑俟來日斯自棄也.

『수언』2-112 子曰: 昏於天理者嗜慾亂之耳.

『수언』2-113 子曰: 子厚以禮立敎使學者有所據守也.

『수언』2-114 子曰: 學者於聖人無卓然之獨見則是聞人之言云耳. 因曰: 亦云耳而已.

『수언』2-115 子曰: 學不純則不得其所止中無止則不能不外求譬夫家有藏寶者豈復假人以爲玩乎潘康仲問學者於聖人之門非願其有異也. 惟不能知之是以流於不同敢問持正之道

『수언』2-116 子曰: 知之而後可守無所知則何所守也. 故學莫先乎致知窮理格物則知無不盡知之旣盡則守無不固

『수언』2-117 子曰: 古之君子修德而已德成而言則不期於文而自文矣. 退之固因學爲文章力求其所未至以至於有得也. 其曰: 軻死不得其傳非卓然見其所傳者語不及此

『수언』2-118 子曰: 蘇呂二子皆以知見聞見爲學之患吾喜其近道必欲堅叩明其辨可與終其說矣. 夫人之學非自願其有差也. 知之不至則流別於殊塗陷溺於異端亦不得免焉耳.

『수언』2-119 子曰: 呂進伯老矣. 慮學問之不進憂年數之不足恐無所聞而遂死焉亦可謂之好學也.

『수언』2-120 子曰: 養勇之法求之太急故性氣輕軼而難御凡長育人材也. 敎之在寬待之以久然後化成而俗美.”

『수언』2-121 或問: “夫子有言昔之惑人因其迷闇今之惑人因其高明竊有疑焉夫旣曰: 高明而可惑乎?” 子曰: “語其質云爾彼深於佛氏之學者其質開透亦必加於人數等所謂智者過之也. 非中庸所謂極高明者也. 聖人極高明而道中庸其照無偏何過之有?”

『수언』2-122 子厚曰: “十詩之作將以驗天心於語黙也.” 子曰: “舍是有言亦烏得已乎?”

『수언』2-123 子謂子厚曰: “關中之士語學而及政論政而及禮樂兵刑之學庶幾善學者.” 子厚曰: “如其誠然則志大不爲名亦知學貴於有用也. 學古道以待今則後世之謬不必屑屑而難之擧而措之可也.”

『수언』2-124 或問: “學者何習老莊之衆也?” 子曰: “謹禮而不達者爲其所膠固焉放情而不莊者畏法度之拘已也. 必資其放曠之說以自適其勢則然.”

『수언』2-125 或問: “學者多溺於佛說, 何也?” 子曰: “學而無所得其年齒老矣. 智力屈矣. 其心欲遽止焉則又不自安一聞超騰侈大之說是以說而入之.” “然則可反乎.” 子曰: “深固者亦難反嘗譬之行人履乎坦途其進無難也. 山高乎其前水深乎其下而進之爲難也. 於是焉而有捷徑則欣然而從之其勢然也. 夫托乎逆旅者蓋不得家居之要爾未有人旣安於家而又樂舍於逆旅者也.”

『수언』2-126 子曰: 林大節少戇然得一言卽躬履學者可畏莫如聞斯行之聞而不行十蓋九矣.

『수언』2-127 子謂門人曰: 昨日之會談空寂者紛紛吾有所不能噫此風旣成其何能救也. 古者釋氏盛時尙只是崇像設敎其害小爾今之言者乃及乎性命道德謂佛爲不可不學使明智之士先受其惑嗚呼淸談盛晉室衰况有甚者乎夫明智之士中人以上之資也. 其才足以自立則反之難矣. 學者必至於自信而不惑則彼不能亂不然猶之淫言美色戒而遠之尙恐不免也.

『수언』2-128 侯仲良曰: 夫子在講筵必廣引博喩以曉人主一日, 講旣退, 范堯夫揖曰: 美哉何記憶之富也. 子對曰: 以不記憶也. 若有心於記憶亦不能記矣.

『수언』2-129 或人有自名導氣養生者, 問: “子亦知之乎?” 子曰: “吾夏葛而冬裘渴飮而饑食節嗜慾定心氣如此而已.”

『수언』2-130 子曰: 學莫大於知本末終始致知格物所謂本也. 始也. 治天下國家所謂末也. 終也. 治天下國家必本諸身其身不正而能治天下國家者無之格猶窮也. 物猶理也. 若曰: 窮其理云爾窮理然後足以致知不窮則不能致也.

『수언』2-131 子曰: 格物適道之始思所以格物而已近道矣. 是何也? 以收其心而不放也.

『수언』2-132 子曰: 大學於誠意正心皆言其道至於格物則不言獨曰: 物格而後知至此蓋可以意得不可以言傳也. 自格物而充之, 然後可以至於聖人不知格物而欲意誠心正而後身修者未有能中於理者也.

『수언』2-133 子曰: 學莫貴乎自得非在人也.

『수언』2-134 子曰: 見攝生者而問長生可謂大愚見卜者而問吉凶可謂大惑

『수언』2-135 子曰: 學貴乎成旣成矣. 將以行之也. 學而不能成其業用而不能行其學則非學矣.

『수언』2-136 子曰: 君子莫進於學莫止於畫莫病於自足莫罪於自棄進而不止湯武所以反之而聖

『수언』2-137 子曰: 古之學者爲巳而成物今之學者爲人而喪巳

『수언』2-138 子曰: 無好學之志則雖聖人復出亦無益矣. 然聖人在上而民多善者習見之熟也. 習聞之久也. 涵泳其敎化深且遠也.

『수언』2-139 子曰: 記問文章不足以爲人師以其所學者外也. 師者, 何也?” 謂理義也. 學者必求師從師不可不謹也.

『수언』2-140 子曰: 君子之學貴一一則明明則有功

『수언』2-141 子曰: 不思故有惑不求故無得不問故莫知

『수언』2-142 子曰: 進學不誠則學雜處事不誠則事敗自謀不誠則欺心而棄已與人不誠則喪德而增怨今末習曲藝亦必誠而後精况欲趨衆善爲君子者乎

『수언』2-143 子曰: “不深思則不能造其學.” 或曰: “學者亦有無思而得者乎?” 子曰: “漠然未嘗思自以爲得之者未之有也.”

『수언』2-144 子曰: 德盛者物不能擾而形不能病臨震懼死生而色不變, 當疾痛慘戚而心不動由養之有素非一朝一夕之力也.

『수언』2-145 子曰: 學不貴博貴於正而已正則博言不貴文貴於當而已當則文政不貴詳貴於順而已順則詳

『수언』2-146 子曰: 學也者, 使人求於內也. 不求於內而求於外非聖人之學也. 何謂求於外以文爲主者是也. 學也者, 使人求於本也. 不求於本而求於末非聖人之學也. 何謂求於末考詳略採同異是也. 二者無益於德君子弗之學也.

『수언』2-147 子曰: 自得者所守不變自信者所守不疑

『수언』2-148 子曰: 隨時觀理而天下之理得矣.

『수언』2-149 子曰: 人皆可以爲聖人而君子之學必至聖人而後已不至聖人而自己者皆自棄也. 孝者所當孝弟者所當弟自是而推之是亦聖人而已矣.

『수언』2-150 子曰: 學以不欺闇室爲始

『수언』2-151 子曰: 多聞識者猶廣儲藥物也. 知所用爲貴

『수언』2-152 子曰: 講說非古也. 學者必潛心積慮涵養而自得之今一日盡講是以博爲敎非有益也.

『수언』2-153 子曰: 學而爲名內不足也.

『수언』2-154 子曰: 行踐其言而人不信者有矣. 未有不踐言而人信之者

『수언』2-155 子曰: 恥不知而不問終於不知而已以爲不知而必求之終能知之矣.

『수언』2-156 子曰: 有辨佞之才者多入於不善故學不貴

『수언』2-157 子曰: 有慾則不剛剛者不屈於慾

『수언』2-158 子曰: 克己之私旣盡一歸於禮此之謂得其本心

『수언』2-159 子曰: 學貴於通執一而不通將不勝其疑矣. 通莫如理

『수언』2-160 子曰: 難勝莫如己私學者能克之非大勇乎

論書篇

『수언』3-1 或問: “坤者臣道也. 在君亦有用乎?” 子曰: “厚德載物豈非人君之用?”

『수언』3-2 子曰: 堯夫厯差之法妙絶乎古人矣. 蓋於日月交感之際以陰陽盈虛求之是以不差. 陰常虧, 陽常盈, 差之所由也. 昔洛下閎之作厯也. 謂數百年之後當有一日之差乎何承天慮其差也. 則以所差之之分均於所厯之年以考每歲所差之多少謂之歲差法而差終不可定也.

『수언』3-3 子曰: 五經之言涵蓄渾然無精麤之別

『수언』3-4 子曰: 春秋是是非非因人之行事不過當年數人而已窮理之要也. 學者不必他求學春秋可以盡道矣. 然以通語孟爲先.”

『수언』3-5 或問春秋發微. 子曰: 述法而不通意

『수언』3-6 子曰: 易變易也. 隨時變易以從道也. 至微者理至著者象體用一源顯微無間故善學者求之必自近易於近非知易者也.

『수언』3-7 子曰: 有謂六經爲六藝之文何其求之於淺也.

『수언』3-8 劉絢問孔子何爲作春秋. 子曰: 由堯舜至於周文質損益其變極矣. 其法詳矣. 仲尼參酌其宜以爲萬世王制之所折中焉此作春秋之本意也. 觀其告顔子爲邦之道可見矣.

『수언』3-9 子曰: 春秋事在二月則書王二月, 事在三月則書王三月, 無事則書天時, 書首月. 蓋有事則道在事無事則存天時, 正王朔. 天時備則歲功成王道存則人理立春秋之大義也.

『수언』3-10 子曰: 春秋之法, 中國而用夷道卽夷之. 韓子謂‘春秋謹嚴’, 深得其旨矣.

『수언』3-11 子曰: 諸侯當上奉天時下承王正故春秋曰: 春王正月明此義則知王與天同大而人道立矣.”

『수언』3-12 或問: “易有大過, 何也?” 子曰: 聖人盡道而無過故曰: 大過亦當事之大耳. 猶堯舜禪遜湯武放伐之類也. 道無不中也. 無不常也. 以世人所不常見則謂之大過於常耳. 是故立非常之大事興不世之大功成絶俗之大德皆大過之事而實無所過也.

『수언』3-13 子曰: “素問出於戰國之際或以爲三墳者非也. 然其言亦有可取者.” 或問: “何說也?” 子曰: “善言天者必有驗於人善言古者必有驗於今豈不當哉若運氣則不可用.”

『수언』3-14 子曰: 陰陽運動有常而無忒凡失其度皆人爲感之也. 故春秋災異必書漢儒傳其說而不得其理是以所言多失

『수언』3-15 子曰: 禮記之文多謬誤者儒行經觧非聖人之言也. 夏后氏郊鯀之篇皆未可據也.

『수언』3-16 子曰: 周禮之書多訛闕然周公致太平之法亦存焉在學者審其是非而去取之爾

『수언』3-17 子曰: 原道之作其言雖未盡善然孟子之後識道之所傳者非誠有所見不能斷然言之如是其明也. 其識大矣.

『수언』3-18 子曰: 漢儒之談經也. 以三萬餘言明堯典二字可謂知要乎惟毛公董相有儒者氣象東京士人尙名節加之以明禮義則皆賢人之德業矣. 本朝經典比之前代爲盛然三十年以來議論尙同學者於訓傳言語之中不復致思而道不明矣.

『수언』3-19 子曰: 魯桓公弑君而自立其無歲不及諸侯之盟會者所以結外援而自固也. 齊遠與戎盟春秋危之而書至者以謂戎也. 苟不知鄭眞陳之黨惡而同爲不義則必執之矣. 此居夷浮海之意也.

『수언』3-20 子曰: 自古簒弑多出於公族盖其自謂曰: 先君子孫也. 可以君國而國人亦以爲然從而奉之也. 聖人明大義以示萬世故入春秋之初其弑君者皆絶屬籍盖爲大惡旣自絶於先君之世矣. 豈得復爲子孫也. 古者公侯刑死則無服况於弑君乎此義旣明矣. 而或有以屬稱者可見其寵之太過任之太重以階亂也. 春秋所書大槩事同則詞同後之學者因以謂之例然有事同而詞異者其義各不同蓋不可以例斷也.

『수언』3-21 子厚爲二銘以啓學者其一曰: 訂頑訂頑曰: 云云楊子問西銘深發聖人之微意然言體而不及用恐其流至於兼愛後世有聖賢而推本而論未免歸過於橫渠夫子盍爲一言推明其用乎? 子曰: 橫渠立言誠有過乃在正蒙至若訂頑明理以存義擴前聖所未發與孟子性善養氣之論同功豈墨氏之比哉西銘理一而分殊墨氏則愛合而無分分殊之蔽私勝而失仁無分之罪兼愛而無義分立而推理一以止私勝之流仁之方也. 無別而迷兼愛至於無父之極義斯亡也. 子比而同之過矣. 夫彼欲使人推而行之本爲用也. 反謂不及用不亦異乎楊子曰: 時也. 昔從明道卽授以此書於是始知爲學之大方固將終身服之豈敢疑其失於墨氏比也. 然其書以民爲同胞鰥寡孤獨爲兄弟非明者黙識焉知理一無分之殊哉故恐其流至於兼愛非謂其言之發與墨氏同也. 夫惟理一而分殊故聖人稱物遠近親踈各當其分所以施之其心一焉所謂平施也. 昔意西銘有平施之心無稱物之義疑其辭有未達也. 今夫子開諭學者當無惑矣.”

『수언』3-22 或問: “子厚立言得毋有幾於迫切者乎?” 子曰: 子厚之爲人謹且嚴是以其言似之方之孟子則寬宏舒泰有不及也. 然孟子猶有英氣存焉是以未若顔子之懿渾然無圭角之可見也.

『수언』3-23 或曰: 聖賢氣象何自而見之. 子曰: 姑以其言觀之亦可也.

『수언』3-24 子曰: 訂頑言純而意備仁之體也. 充而盡之聖人之事也. 子厚之識孟子之後一人而已耳. 子謂門弟

『수언』3-25 子曰: 昔吾受易於周子使吾求仲尼顔子之所樂要哉此言二三子志之

『수언』3-26 子曰: 乾坤毁無以見易聖人以此洗心退藏於密夫所謂易也. 此也. 密也. 果何物乎聖人所以示人者深且明矣. 學者深思當自得之得之則於退藏之密奚遠乎

『수언』3-27 子曰: 讀書而不留心於文義則荒忽其本意專精於文義則必固滯而無所通達矣.”

『수언』3-28 或問: “王介甫有言乾之九三知九五之位可至而至之如何?” 子曰: “使人臣每懷此心大亂之道也. 且不識湯武之事矣. 然則謂何?” 子曰: “知大人之道爲可至則學而至之所謂始條理者智之事也.”

『수언』3-29 或問: “胡先生以九四爲太子爻可乎?” 子曰: 胡爲而不可當大臣則爲大臣當儲貳則爲儲貳顧用之何如耳. 苟知其一而不知其變則三百八十四爻止於三百八十四事而已矣.

『수언』3-30 子曰: 夫人之說無可極者惟朋友講習以相資益爲說之至也.

『수언』3-31 子曰: 大學孔子之遺言也. 學者由是而學則不迷於入德之門也.

『수언』3-32 子曰: 大學之道明德新民不分物我成德之事也.”

『수언』3-33 或問: “人以能立爲能賢而易取於隨, 何也?” 子曰: “隨者順理之謂也. 人君以之聽善臣下以之奉命學者以之徙義處事以之從長豈不立哉言各有當也. 若夫隨時而動合宜適變不可以爲典要非造道之深知幾可與權者不能與也.”

『수언』3-34 子曰: 由孟子可以觀物.”

『수언』3-35 或問: “窮經旨當何所先?” 子曰: “於語孟二書知其要旨所在則可以觀五經矣. 讀語孟而不知道所謂雖多亦奚以爲.”

『수언』3-36 子曰: 凡書載事容有輕重而過其實學者當識其義而已苟信於詞則或有害於義曾不若無書之爲愈也.

『수언』3-37 子曰: 孟子言三代學制與王制所記不同王制有漢儒之說矣.

『수언』3-38 子曰: 孟子養氣之論學者所當潛心也. 勿忘勿助長養道當然非氣也. 雖然旣已名之曰: 氣則非漠然無形體可識也. 如其漠然無形體尙何養之有是故語其體則與道合語其用則無非義也.

『수언』3-39 子曰: 易之有象猶人之守禮法也.

『수언』3-40 子曰: 春秋之時諸侯不禀命天王擅相侵伐聖人直書其事而常責夫被侵伐者蓋加兵於巳則引咎自責或辨諭之以禮又不得免焉則固其封疆上告之天王下告之方伯近赴於鄰國必有所直矣. 苟不勝其忿而與之戰則以與之戰者爲主責已絶亂之道也.

『수언』3-41 劉絢問讀春秋以何道爲準? 子曰: 其中庸乎欲知中庸其惟權乎權之爲言稱輕重之義也. 權義而上不可容聲矣. 在人所見如何耳.

『수언』3-42 張閎中曰: 易之義起於數. 子曰: 有理而後有象有象而後有數易者因象以明理由象而知數得其理而象數在其中矣. 必欲窮象之隱微盡數之毫忽迺尋流逐末術家之所尙管輅郭璞之流是也. 非聖人之道也. 閎中曰: “象數在理中, 何謂也?” 子曰: 理無形也. 故因象以明理理旣見乎辭則可以由辭而觀象故曰: 得其理則象數擧矣.

『수언』3-43 子曰: 乾九三言聖人之學也. 坤六二言賢人之學也. 此其大致也. 若夫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則雖聖人不越乎此無異道故也.

『수언』3-44 子爲易傳成門人再三請傳終不可問其故. 子曰: 尙不祈有少進也. 乎時年已七十餘矣.

『수언』3-45 子曰: 卜筮有疑心則不應

『수언』3-46 子曰: 孔子之言莫非自然孟子之言莫非實事

『수언』3-47 子曰: 厯法之要以日爲主日正則餘皆可推矣.”

『수언』3-48 或問: “蒙之上九不利爲寇夫寇亦可爲而聖人敎之以利乎?” 子曰: “非是之謂也. 昏蒙之極有如三苗者征而誅之若秦皇漢武窮兵暴虐則自爲寇也.”

『수언』3-49 謝師直與明道言春秋明道或可之又言易明道不可師直無忤色他日又以問伊川伊川曰: 二君知易矣. 師直曰: 伯淳不我與而子何爲有是言也. 子曰: 忘刺史之勢而屈以下問忘主簿之卑而直言無隱, 是固易之道也.

『수언』3-50 子讀春秋至蕭魚之會嘆曰: 至哉誠之能感人也. 晉悼公推誠以待反覆之鄭信而不疑鄭自是而不復背晉者二十有四年. 至哉誠之能感人也.

『수언』3-51 子曰: 春秋王師於諸侯不書敗, 諸侯不能敵王也; 於夷狄不書戰, 夷狄不能抗王也. 此理也. 其敵其抗, 王道之失也.

『수언』3-52 子旣老門人屢請易傳敎而習之得以親質諸疑. 子曰: 書雖未出而亦未嘗不傳也. 但知之者鮮耳. 其後黨論大興門人弟子散而四歸獨張繹受其書於垂絶之日.

『수언』3-53 子曰: 孟子之時去先王爲未遠其所學於古者比後世爲未缺也. 然而周室班爵祿之制已不聞其詳矣. 今之禮書皆掇拾秦火之餘漢儒所傅會者多矣. 而欲句爲之解字爲之訓固已不可又况一一追故迹而行之乎

『수언』3-54 子曰: 禮儀三千非拂民之欲而强其不能也. 所以防其欲而使之入道也. 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非敎人以博雜爲功也. 所以由性情而明理物也.

『수언』3-55 子曰: 讀書者當觀聖人所以作經之意與聖人所以爲聖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求聖人之心而吾之所以未得焉者晝誦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氣闕其疑其必有見矣.

『수언』3-56 子曰: 詩書之言帝皆有主宰之意者也. 言天皆有涵覆之意者也. 言王皆公共無私之意也. 上下數千年若合符節.”

『수언』3-57 或問: “嚴父配天何以不言武王而曰: 周公其人也.” 子曰: “周家制作皆自乎周公故言禮必歸焉.”

『수언』3-58 或問: “周公旣禱三王而藏其文於金縢之匱中豈逆知成王之信流言將以語之乎?” 子曰: “以近世觀焉祝冊旣用則或焚之或埋之豈周公之時未有焚埋之禮也. 而欲敬其事故若此乎.”

『수언』3-59 子曰: 禁人之惡者獨治其惡而不絶其爲惡之原則終不得止易曰: 豶豕之牙吉見聖人處機會之際也.

『수언』3-60 子曰: 先儒有言乾位西北坤位西南今以天觀之無乎不在何獨有於西北又曰: 乾位在六子而自處於無爲之地夫風雷山澤水火之六物者迺天之用猶人之身耳目口鼻各致其用而曰: 身未嘗有爲也. 則可乎?

『수언』3-61 子曰: 盡天理斯謂之易

『수언』3-62 子曰: 作易者自天地幽明至於昆蟲草木之微無一而不合

『수언』3-63 子曰: 退之作羑里操曰: 臣罪當誅兮天王聖明可謂知文王之心矣.

『수언』3-64 子曰: 作詩者未必皆聖賢孔子之取也. 取其止於禮義而已然比君以碩鼠目君爲狡童疑於禮義有害也. 不以辭害意可也.

『수언』3-65 子曰: 先儒以考槃不復見君而告之永誓不諼吾心實若是也. 此非君子之心也. 齊梁之君陋矣. 乃若孟子則每有顧戀遲留而不忍去之意今曰: 君一不我用我則永誓而不見也. 豈君子之心哉或曰: 然則爲此詩者何謂也. 子曰: 賢者退而窮處雖去而不忘君然猶慕之深也. 君臣之義猶父子之恩安得不怨故於寤寐而不忘末陳其不得見君而告之又自陳此情之不詐也. 忠厚之至也.

『수언』3-66 子曰: 上古世淳而人朴順事而爲治耳. 至堯始爲治道因事制法著見功迹而可爲典常也. 不惟隨時亦其憂患後世而有作也. 故作史者以典名其書或曰: 大學在止於至善敢問何謂至善

『수언』3-67 子曰: 理義精微不可得而名言也. 姑以至善目之黙識可也.”

『수언』3-68 或問: “中庸九經先尊賢而後親親, 何也?” 子曰: 道孰先於親親然不能尊賢則不知親親之道故堯之治必先克明峻德之人然後以親九族.

『수언』3-69 或曰: 文中子答或人學易之問曰: 終日乾乾可也. 此盡道之言也. 文王之聖純亦不已耳. 子曰: 凡講經義等次推而上之焉有不盡者然理不若是也. 終日乾乾未足以盡易在九三可也. 苟曰: 乾乾者不巳也. 不巳者道也. 道者易也. 等次推而上之疑無不可者然理不若是也.

『수언』3-70 子讀易至履嘆曰: 上下之分明而後民志定民志定而後可以言治也. 古之時公卿大夫而下位各稱其德終身居之得其分也. 有德而位不稱焉則在上者擧而進之士知修其身學成而君求之皆非有預於已也. 四民各勤其事而所享有限故皆有定志而天下之心可一後世自庶士至於公卿日志乎尊榮農工商賈日志乎富侈億兆之心交騖於利而天下紛然欲其不亂難矣.

『수언』3-71 子曰: 農夫勤瘁播種五穀絲麻吾得而衣食之百工技藝作爲器械吾得而用之甲胄之士扞守疆圉吾得而安之惟有修葺聖人之遺言以待後之學者茲爲小補耳.”

『수언』3-72 或問: “制器取諸象也. 而象器以爲卦乎?” 子曰: “象在乎卦而卦不必先器也. 聖人制器不待見卦而後知象以衆人由之而不能知之故設卦以示之耳.”

『수언』3-73 或問: “麟鳳和氣所生太平之應也. 鳳鳥不至孔子曰: 吾已矣. 夫而麟見獲於春秋之季, 何也?” 子曰: “聖人之生乃天地交感五行之秀會也. 以仲尼元聖尙生於春秋之時而况麟乎.”

『수언』3-74 子曰: 論語一書未易讀也. 有旣讀之而漠然如未嘗讀者有得一二而啓悅其心者有通體誠好之者有不知其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

『수언』3-75 子曰: 讀論語而不知道所謂雖多奚爲也. 於是有要約精至之言能深窮之而有所見則不難於觀五經矣.

『수언』3-76 子曰: 艮止其所也. 萬物各止其所分無不定矣.

論政篇

『수언』4-1 子曰: 孔子爲政先正名名實相須故也. 一事苟則無不苟者矣.

『수언』4-2 子曰: 善言治者必以成就人才爲急務人才不足雖有良法無與行之矣. 欲成就人才者不患其禀質之不美患夫師學之不明也. 師學不明雖有美質無由成之矣.

『수언』4-3 子曰: 八十四聲各盡其淸濁之極然後可以考中聲聲必本乎律不得乎律則中聲不可得矣. 律者自然之數也. 今世有三命之術以五行支幹納音推之蓋律之遺也. 而用之者末矣. 欲度量權衡之得其正必自律起而律必取於黃鐘以律管定尺蓋準氣乎天地非積秬黍比也. 秬黍積數在先王時惟此物適與度量合故可用也. 今則不可矣.

『수언』4-4 子曰: 養親之心無有極也. 貴貴尊賢之義亦何有極乎?

『수언』4-5 子曰: 古之聖王所以能化姦惡爲善良綏仇敵爲臣子者由弗之絶也. 苟無含洪之道而與己異者一皆弃絶之不幾於棄天下以讐君子乎故聖人無棄物王者重絶人.

『수언』4-6 子與韓公范公泛舟於潁湖有屬吏求見韓公公出已見之退而不悅曰: 謂其以職事來也. 乃求薦擧耳. 子曰: 公爲州太守不能求之顧使人求君乎范公曰: 子之固每若是也. 夫今世之仕者求擧於其人蓋常事耳. 子曰: 是何言也. 不有求者則遺而不及知也. 是以使之求之歟韓公無以語愧且悔者久之子顧范公曰: 韓公可謂服義矣.

『수언』4-7 李籲問: “臨政無所用心求於恕何如?” 子曰: 推此心行恕可也. 用心求恕非也. 恕巳所固有不待求而後得擧此加彼而已.

『수언』4-8 子曰: 事事物物各有其所得其所則安失其所則悖聖人所以能使天下順治非能爲物作則也. 惟止之各於其所而已止之不得其所則無可止之理

『수언』4-9 子曰: 養民者以愛其力爲本民力足則生養遂然後敎化可行風俗可美是故善爲政者必重民力

『수언』4-10 子曰: 爲治而不法三代苟道也. 堯舜不可及已三代之治其可復必也.

『수언』4-11 子曰: 封禪本於祭天後世行之祗以自誇美而已王仲淹曰: 非古也. 其秦漢之侈心乎斯言當矣. 或曰: 周頌告於神明非乎? 子曰: 陳先王之功德而非自誇美也.

『수언』4-12 子曰: 聖人爲戒必於方盛之時方盛慮衰則可以防其滿極而圖其永久至於旣衰而後戒則無及矣. 自古天下之治未有久而不亂者蓋不能戒於其盛也. 狃安富則驕侈生樂舒肆則紀綱壞忘禍亂則釁蘖萌是以浸淫滋蔓而不知亂亡之相尋也.

『수언』4-13 明道在鄠邑政聲流聞當路欲薦之朝而問其所欲對曰: 夫薦士者量才之所堪不問志之所欲.

『수언』4-14 明道守官京兆, 南山有石佛, 放光於頂上, 遠近聚觀, 男女族集, 爲政者畏其神而不敢止. 子使戒其徒曰: “我有官守, 不能往也, 當取其首來觀之耳.” 自是光遂滅, 人亦不復疑也.

『수언』4-15 子曰: 聖人感天下之心如寒暑雨暘無所不通無所不應者正而已矣. 正者虛中無我之謂也. 以有繫之私心膠於一隅主於一事其能廓然通應而無不徧乎

『수언』4-16 子曰: 治蠱必求其所以然則知救之之道又慮其將然則知備之之方夫善救則前弊可革矣. 善備則後利可久矣. 此古聖人所以新天下垂後世之道

『수언』4-17 子曰: 古之人重改作變政易法人心始以爲疑者有之矣. 久而必信乃其改作之善也. 始旣疑之終復不信而能善治者未之有也.

『수언』4-18 子謂子厚曰: 議法旣備必有可行之道子厚曰: 非敢言也. 顧欲載之空言庶有取之者耳. 子曰: 不行於今而後世有行之者亡也.

『수언』4-19 子曰: 聖王爲治修刑罰以齊衆明敎化以善俗刑罰立則敎化行矣. 敎化行而刑措矣. 雖曰: 尙德而不尙刑顧豈偏廢哉

『수언』4-20 子曰: 自古聖人之救難而定亂也. 設施有未暇及焉者旣安之矣. 然後爲可久可繼之治. 自漢而下, 禍亂旣除則不復有爲姑隨時維持而已所以不能髣髴於三代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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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4-22 子曰: 守國者必設險山河之固城郭溝洫之阻特其大端耳. 若夫尊卑貴賤之分明之以等威異之以物采凡所以杜絶陵僭限隔上下者皆險之大用也.

『수언』4-23 子曰: 三代而後漢爲治唐次之漢大綱正唐萬目擧

『수언』4-24 子曰: 戰國之際小國介乎强大之間而足以自持者先王之分界約束未亡故也. 今混一之形如萬頃之澤祖宗涵濡旣久矣. 故人心弭然柔伏雖有姦猾欲起而無端也.

『수언』4-25 子曰: 善爲治者莫善乎靜以守之而或擾之猶風過乎澤波濤洶湧平之實難故一正則難傾一傾則難正者天下之勢也.

『수언』4-26 子曰: 古者使以德爵以功世祿而不世官故賢才衆而庶績成及周之衰公卿大夫皆世官政由是敗矣.

『수언』4-27 子曰: 今責罪官吏無養廉恥之道. 或曰: 何類? 子曰: 如徒流杖使以銅贖之類也. 古者責不廉曰: 簠簋不飭而已忠厚之至也.

『수언』4-28 子曰: 賜進士第使衛士掖之以見天子不若使趍進而雍容也. 大臣孰不由此塗出立侍天子之側曾無愧乎子厚曰: 先示以第名使以次見則亦可矣.

『수언』4-29 有少監逮繫乎越獄. 子曰: 卿監以上無逮繫爲其近於君也. 君有一時之命有司必執常法而不敢從焉君無是命而有司請加之桎梏下則叛法上則無君非之大也. 子厚曰: 獄情不得則如之何? 子曰: 寧獄情之不得而朝廷之大義不可우ᇙ也.

『수언』4-30 子曰: 後世有治獄而無治市周公則有其政矣. 曺參之治齊以獄市爲寄其時爲近古也.

『수언』4-31 子曰: 擧措合義則民心服

『수언』4-32 子曰: 治則有爲治之因亂必有致亂之因在人而已矣.”

『수언』4-33 或問: “敬者威儀儼恪之謂乎?” 子曰: 非也. 是所以成敬之具爾.

『수언』4-34 子曰: 爲政必立善法俾可以垂久而傳遠若後世變之則末如之何矣.

『수언』4-35 子曰: 古之仕者爲人今之仕者爲己.

『수언』4-36 或人謀仕於子, 邑尉責重邑簿責輕. 子曰: 尉能治盜而已不能使民不爲盜簿佐令治邑宜使民不爲盜也. 而謂責輕可乎

『수언』4-37 或曰: 治獄之官不可爲. 子曰: 苟能充其職則一郡無寃民矣.

『수언』4-38 子曰: 立治有體施治有序酌而應之臨時之宜也.

『수언』4-39 子曰: 游文定公之門者多知稽古而愛民誠如是亦可從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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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수언』4-41 子曰: 今之度量權衡非古法之正也. 姑以爲準焉可耳. 凡物不出於自然必人爲之而後成惟古人能得其自然也.

『수언』4-42 子曰: 明道臨政之邦上下響應蓋有以協和衆情則風動矣. 天地造化風動而已

『수언』4-43 子曰: 今代之稅視什一爲輕矣. 但斂之無法而不均是以疑於重也.

『수언』4-44 子曰: 世未嘗無美材也. 道不明於天下則無與成其材古人之爲詩猶今人之樂曲閭閻童稚皆熟聞而樂道之故通曉其義後世老師宿儒尙未能明也. 何以興於詩乎古禮旣廢人倫不明治家無法祭則不及其祖喪必僧之是用何以立於禮乎古人歌詠以養其性情舞蹈以養其血氣行步有佩玉登車有鸞和無故而不去琴瑟今也. 俱亡之矣. 何以成於樂乎噫古之成材也. 易今之成材也難.

『수언』4-45 晉城縣有令宰書名石明道記之曰: 古者諸侯之國各有史故其善惡皆見乎後世自秦罷侯置守令則史亦從而廢其後惟有功德者或記之循吏與夫凶殘之極者以酷見傳其餘則泯然無聞矣. 如漢唐之有天下皆數百年其間郡縣之政可書宜亦多矣. 然其所書大率纔十數人使賢者之政不幸而無傳其不肖者復幸而得傳蓋其意斯與古史之意異矣. 夫圖治於長久者雖聖賢爲之且不能倉卒苟簡而就盖必本之人情而爲之法度然後可使去惡而從善則紀綱條敎必審定而後行其民之服循漸漬亦必待久而乃淳固而不變今之爲吏三歲而代者固已遲之矣. 使皆知禮義其自始至卽皇皇然圖所設施則敎令未熟民情未孚而吏書已至矣. 儻後之人所志不同復有甚者欲新已之政而盡去其舊則其迹固已無餘而况因循不職者乎夫以易息之政而又無以託其傳則宜其去皆未幾而善惡無聞焉故聞古史之善而不可得則因今有書前政之名氏以爲記者尙近古第其先後而記之俾民觀其名而不忘其政後之人得從而質其是非以爲師戒云爾

『수언』4-46 子曰: 兵以正爲本動衆以毒天下而不以正則民不從而怨敵生亂亡之道也. 是以聖王重焉東征西怨義正故也. 子曰: 行師之道以號令節制行師無法幸而不敗耳. 勝者時有之矣. 聖人之所戒也.

『수언』4-47 靑苗之法初行明道時居言職言於上曰: 明者見於未形智者防於未亂安危之本在人情治亂之機係事始衆心暌乖則有言不信矣. 萬邦協和則所爲必成矣. 今條例司劾不行之官駁老成之奏乃擧一偏而盡廢公議因小事而先動衆心難乎其能濟矣.

『수언』4-48 子曰: 唐朝政事付之尙書省近乎六官之制第法不具爾宇文周官名度數小有可觀者也. 隋文之法無不善者而多以臆決故不足以持久.”

『수언』4-49 或問: “孔子何譏大閱曰: 爲國者武備不可廢則農隙而講肄焉有時有制保國守民之道也. 魯之秋八月則夏六月也. 盛夏閱兵妨農害人其失政甚矣. 有警而爲之無及也. 無事而爲之妄動也. 是以聖人不與

『수언』4-50 子曰: 居今之世則當安今之法令治今之世則當酌古以處時制度必一切更張而後可爲也. 亦何義乎

『수언』4-51 子曰: 後漢名節之風旣成未必皆自得也. 然一變可至於道矣.

『수언』4-52 子謂子厚曰: 洛之俗難化於秦之俗. 子厚曰: “秦之士俗尤厚, 亦和叔啓之有力焉. 今而用禮漸成風化矣.” 子曰: “由其氣質之勁勇於行也.” 子厚曰: “亦自吾規矩不迫也.”

『수언』4-53 子曰: 先王以仁義得天下而敎化之後世以智力取天下而糾持之古今之所以相絶者遠矣.

『수언』4-54 子曰: 三代而後有聖王者作必四三王而立制矣. 或曰: 夫子云三重旣備人事盡矣. 而可四乎? 子曰: 三王之治以宜乎今之世則四王之道也. 若夫建亥爲正則事之悖繆者也.

『수언』4-55 子曰: 五帝公天下故與賢三王家天下故與子論善之盡則公而與賢不易之道也. 然賢人難得而爭奪興焉故與子以定萬世是亦至公之法也.

『수언』4-56 子曰: 王氏之敎靡然而同是莫大之患也. 以彼之才之言而行其學故其敎易以入人始也. 以利從久則心化之今而旣安矣. 天下弊事一日而可革若衆心旣定風俗已成其何可遽改也.

『수언』4-57 子曰: 赤子未有知未能言其志意嗜慾未可求而其母知之, 何也?” 愛之至謹出於誠也. 視民如父母之於赤子何失之有

『수언』4-58 子曰: 必井田必肉刑必封建而後天下可爲非聖人之達道也. 善治者放井田而行之而民不病放封建而臨之而民不勞放肉刑而用之而民不怨得聖人之意而不膠其迹迹者聖人因一時之利而利焉者耳.

『수언』4-59 子曰: 治道有自本而言有就事而言自本而言莫大乎引君當道君正而國定矣. 就事而言未有不變而能有爲者也. 大變則大益小變則小補

『수언』4-60 子曰: 苻堅養民而用之一敗不復振無本故也.

『수언』4-61 子曰: 用兵以能聚散爲上

『수언』4-62 子曰: 古無之而今有之者一釋老是也.

『수언』4-63 子曰: 有田則有民有民則有兵.

『수언』4-64 侯仲良侍坐語及牛李朋黨事. 子曰: 作成人材難變化人才易元豐諸人其才皆有用繫君相變化之耳. 凡人之情豈甘心以小人自爲也. 在小人者用之於君子則其爲用未必不賢於今之人也.

『수언』4-65 子曰: 治道之要有三曰: 立志責任求賢

『수언』4-66 子曰: 賢不肖之在人治亂之在國不可歸之命

『수언』4-67 子曰: 宗子無法則朝廷無世臣立宗子則人知重本朝廷之勢自尊矣. 古者子弟從父兄今也. 父兄從子弟由不知本也. 人之所以順從而不辭者以其有尊卑上下之分而已苟無法以聯屬之可乎?

『수언』4-68 子曰: 漢文誅薄昭李衛公謂誅之是溫公曰: 誅之非考之於史不見所以誅之之故則未知昭有罪漢遣使治之而殺漢使乎抑將與漢使飮酒因怒而致殺也. 誅之不以罪太后憂悒不食而至於大故則如之何如治其罪而殺王朝之使者雖寐不安席食不甘味昭之死不可免必知權其輕重然後可議其誅之當否也.

『수언』4-69 子曰: 論治者貴識體

『수언』4-70 子曰: 治國齊家以至平天下者治之道也. 建立綱紀分正百職順天揆事創制立度以盡天下之務治之法也. 法者道之用也.

『수언』4-71 子曰: 古之時分羲和以職天運以正四時遂司其方主其時政在堯謂之四岳周乃六卿之任統天下之治者也. 後世學其法者不復知其道故星厯爲一技之事而與政分矣.

『수언』4-27 呂進明爲使者河東子問之曰: 爲政何先對曰: 莫要於守法. 子曰: 拘於法而不得有爲者擧世皆是也. 若某之意謂猶有可遷就不害於法而可以有爲者也. 昔明道爲邑凡及民之事多衆人所謂於法有礙焉者然明道爲之未嘗大戾於法人亦不以爲駭也. 謂之得伸其志則不可求小補焉則過之與今爲政遠矣. 人雖異之不至指爲狂也. 至謂之狂則必大駭盡誠爲之不容而後去之又何嫌乎?

『수언』4-73 子移書河東使者呂進明曰: 王者父天母地昭事之道, 當於嚴敬漢武遠祀地ᄜᅰ於汾陰旣非禮矣. 後世之人又建祠宇其失愈甚因唐人有妖人作韋安道傳遂設以配食焉誣瀆惡有大於此者乎公爲使者此而不正尙何爲哉宜以其象投之河流不必請於朝不必詢於衆不必虞後患幸勿疑也.

『수언』4-74 子移書河東帥曰: 公蒞鎭之初僉言交至必曰: 敵旣再犯河外不復來也. 可高枕矣. 此特常言未知奇勝之道也. 夫攻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 謂其不來乃其所以來也. 今日彼不徒興大衆必不利於河外旣空之地是大不然彼誠得出吾不意破蕩數壘已足以勞敝一道爲利大矣. 何必負戴而歸然後爲利也. 夫謀士悅其寬憂計司幸於緩責衆論旣一公雖未信而上下之心已懈矣. 故爲今之計寧捐力於不用毋惜功而致悔豈獨使敵人知我有備而不來當使內地人信吾可恃而願往則數年之內遂至全實疆場安矣. 此長久之策也. 自古乘塞禦敵必用驍猛招來撫養多在儒將今日之事則異於是某以荷德之深思所報也. 是以有言惟公念之.

論事篇

『수언』5-1 子曰: 行事在審已不必恤浮議恤浮議而忘審已其心馳矣.

『수언』5-2 子曰: 息止也. 生也. 一事息則一事生生息之際無一毫之間碩果不食卽爲復矣.

『수언』5-3 子曰: 久閱事機則機心生方其閱時而喜入其趣則猶物之遺種未有不生者也.

『수언』5-4 子曰: 天下之事無一定之理不進則退不退則進時極道窮理當必變惟聖人爲能通其變於未窮使其不至於極堯舜時也.

『수언』5-5 子曰: 或謂賢者好貧賤而惡富貴是反人之情也. 所以異於人者以守義安命焉耳.

『수언』5-6 或人惡多事. 子曰: 莫非人事也. 人而不爲俾誰爲之

『수언』5-7 子曰: 天下之事苟善處之雖悔可以成功不善處之雖利反以爲害

『수언』5-8 子曰: 人以料事爲明則駸駸乎逆詐而億不信.”

『수언』5-9 或問無妄之道. 子曰: “因事之當然順理而應之.” 或曰: “聖人制作以利天下皆造端而非因也. 豈妄乎?” 子曰: “因風氣之宜未嘗先時而開人也. 如不待時則一聖人足以盡擧又何必累聖繼聖而後備時乃事之端聖人隨時而已.”

『수언』5-10 子曰: 疾而委身於庸醫比之不慈不孝况事親乎舍藥物可也. 是非君子之言也.

『수언』5-11 子曰: 關中學者正禮文乃一時之事爾必也. 修身立敎然後風化及乎後世

『수언』5-12 子曰: 天地之生萬物之成合而後遂天下國家至於事爲之末所以不遂者由不合也. 所以不合者由有間也. 故間隔者天下之大害聖王之所必去也.

『수언』5-13 子曰: 惟篤實可以當大事

『수언』5-14 子曰: 養不全固者處事則不精歷事則不記

『수언』5-15 子曰: 豫備也. 豫逸也. 事豫備故逸樂

『수언』5-16 子曰: 萬變皆在人爾其實無一事

『수언』5-17 子曰: 一世之才足以周一世之事不能大治者由用之不盡耳.

『수언』5-18 子曰: 君子之遇事一於敬而已簡細故以自崇非敬也. 飾私智以爲奇非敬也.

『수언』5-19 子曰: 謝良佐因論求擧於方州與就試於太學得失無以異遂不復計較明且勇矣.

『수언』5-20 子曰: 禮院關天下之事得其人則凡擧事可以攷古而立制非其人未免隨俗而已

『수언』5-21 子曰: 較事大小其弊必至於枉尺直尋

『수언』5-22 子曰: 西邊用師非小故也. 未聞一人勸止其事者自古擧事不以大小必度其是非可否於衆庶而不敢專也. 今雖公卿惟其言而莫違况其下者乎逢合之習如此幾何不至于一言喪邦?

『수언』5-23 子曰: 凡避嫌處事者皆內不足所爲誠公矣. 初何嫌之足避乎?

『수언』5-24 新法將行明道言於上曰: 天下之理本諸簡易而行以順道則事無不成者故曰: 智者如禹之行水行其所無事也. 捨而行之於險阻則不足以言智矣. 自古興治雖有專任獨決能就一時之功者未聞輔弼之論乖臣庶之心戾而能有爲者也. 况於施置失宜沮廢公論國政異出名分不正用賤陵貴以不肖治賢者乎凡此皆理不克成而智者之所不行也. 設令由此僥倖就緖而興利之臣日近尙德之風寖衰非朝廷之福也. 今天時未順地震連年人心日益搖動此陛下所宜仰觀俯察而深念者也.

『수언』5-25 子曰: 至顯莫如事至微莫如理而事理一致也. 微顯一源也. 古之所謂善學以其能通於此而已

『수언』5-26 子曰: 外事之不知非患也. 人患不能自見耳.

『수언』5-27 子曰: 古之强有力者將以行禮今之强有力者將以爲亂

『수언』5-28 子曰: 公天下之事苟以私意爲之斯不公矣.

『수언』5-29 子曰: 閱天下之事至於無可疑亦足樂矣.

『수언』5-30 子曰: 世以隨俗爲和非也. 狥流而已矣. 君子之和和於義

『수언』5-31 子曰: 官守當事不可以苟免

『수언』5-32 子曰: 籩豆簠簋不可用於今之世風氣然也. 不席地而椅桌不手飯而匕筯使其宜於世而未有聖人亦必作之矣.

『수언』5-33 呂申公嘗薦處士常秩秩旣起他日稍變其節申公謂知人實難以語明道且告之悔明道曰: 然不可以是而懈於好賢之心也. 申公矍然謝之.

『수언』5-34 子曰: 事以急而敗者十常七八

『수언』5-35 子曰: 好疑者於事未至而疑端先萌好周者於事未形而周端先著皆心之病也.

天地篇

『수언』6-1 子曰: 霜金氣也. 露星月之氣也. 露結爲霜非也. 雷由陰陽相薄而成蓋沴氣也.

『수언』6-2 子曰: 雨水冰上溫而下寒也. 隕霜不殺草上寒而下溫也.

『수언』6-3 子曰: 日月之爲物陰陽發見之尤盛者也.

『수언』6-4 劉安節問: “人有死於雷霆者, 無乃素積不善, 常歉然於其心, 忽然聞震, 則懼而死乎?” 子曰: “非也, 雷震之也.” “然則雷孰使之乎?” 子曰: “夫爲不善者, 惡氣也; 赫然而震者, 天地之怒氣也, 相感而相遇故也.” 曰: “雷電相因, 何也?” 子曰: “動極則陽形也. 是故鑽木戞竹皆可以得火. 夫二物者, 未嘗有火也, 以動而取之故也. 擊石火出亦然. 惟金不可以得火, 至陰之精也; 然軋磨旣極, 則亦能熱矣, 陽未嘗無也.”

『수언』6-5 或問: “五德之運有諸?” 子曰: 有之大河之患少於唐多於今土火異王也.

『수언』6-6 關子明推占吉凶必言致之之由與處之之道曰: 大哉人謀其與天地相終始乎故雖天命可以人勝也. 善養生者引將盡之年善保國者延旣衰之祚, 有定理也.

『수언』6-7 子曰: 冬至之前天地閉塞可謂靜矣. 日月運行未嘗息也. 則謂之不動可乎故曰: 動靜不相離

『수언』6-8 子曰: 致敬乎鬼神理也. 暱鬼神而求焉斯不知矣.

『수언』6-9 子曰: 陰過之時必害陽小人道盛必害君子欲無害者惟過爲防耳. 弗過防之從或戕之.”

『수언』6-10 或問天帝之異. 子曰: 以形體謂之天以主宰謂之帝以至妙謂之神以功用謂之鬼神以情性謂之乾其實一而已所自而名之者異也. 夫天專言之則道也.

『수언』6-11 子曰: 天地所以不已有常久之道也. 人能常於可久之道則與天地合.”

『수언』6-12 或問: “日月有定形乎抑氣散而復聚也.” 子曰: 難言也. 然究其極致則二端一而已.

『수언』6-13 范蜀公謂鬼神之際, 曰: “佛氏謂生爲此, 死爲彼, 無是理也.” 子曰: “公無惑, 則有是言也.” 蜀公曰: “鬼神影響, 則世有之.” 子曰: “公有所見, 則無是言也.”

『수언』6-14 子曰: 卜筮在我, 而應之者蓍龜也; 祭祀在我, 而享之者鬼神也. 夫豈有二理哉? 亦一人之心而已. 卜筮者以是心求之, 其應如響; 狥以私意及顚錯卦象而問焉; 未有能應者, 蓋無其理也. 古之言事鬼神者, 曰如有聞焉, 如有見焉, 則是鬼神答之矣, 非眞有見聞也. 然則如有見聞者, 誰歟?

『수언』6-15 子曰: 天聰明自我民聰明言理無二也. 若夫天之所爲人之所能則各有分矣.

『수언』6-16 子曰: 天地之心以復而見聖人未嘗復故未嘗見其心

『수언』6-17 子曰: 天地之道至順而已矣. 大人先天不違亦順理而已矣.”

『수언』6-18 或問鬼神之有無. 子曰: 吾爲爾言無則聖人有是言矣. 爲爾言有爾得不於吾言求之乎

『수언』6-19 子曰: 天地之間感應而已尙復何事

『수언』6-20 子曰: 日月之在天如人之有目目無背見日月無背照也.

『수언』6-21 子曰: 氣化之在人與在天一也. 聖人於其間有功用而已

『수언』6-22 子曰: 天地日月其理一致月受日光而不爲之虧月之光乃日之光也. 地氣不上騰天氣不下降天氣下降至於地中生育萬物者乃天之氣也.”

『수언』6-23 或問: “日食有常數者也. 然治世少而亂世多豈人事乎? 子曰: 天人之理甚微非燭理明其孰能識之曰: 無迺天數人事交相勝負有多寡之應耶? 子曰: 似之未易言也.

『수언』6-24 子曰: 君子宜獲福於天而有貧瘁夭折者氣之所鍾有不周耳.

『수언』6-25 子曰: 天地陰陽之運, 升降盈虛, 未嘗暫息. 陽常盈, 陰常虧, 一盈一虧, 參差不齊, 而萬變生焉. 故曰: ‘物之不齊, 物之情(也).’ 莊周强齊之, 豈能齊也?

『수언』6-26 或謂張繹曰: 吾至於閒靜之地則洒然心悅吾疑其未善也. 繹以告子. 子曰: 然社稷宗廟之中不期敬而自敬是平居未嘗敬也. 使平居無不敬則社稷宗廟之中何敬之改修乎然則以靜爲悅者必以動爲厭方其靜時所以能悅靜之心又安在哉.”

『수언』6-27 或問: “人多惑於鬼神怪異之說, 何也?” 子曰: “不明理故也. 求之於事, 事則奚盡? 求之於理則無蔽, 故君子窮理而已.”

『수언』6-28 子曰: 古今異宜人有所不便者風氣之異也. 日月星辰皆氣也. 亦自異於古耳. 月何食不受日光也. 何爲不受與日相當陰盛抗陽不下於日也. 古者皷以救日月之食然則月之食亦可皷者以其助陽歟

『수언』6-29 子曰: 五祀非先王之典以爲報邪則遺其重而擧其輕者夫門之用顧大於井之功乎祭門而不祭井何說也.

『수언』6-30 子曰: 當大震懼能自安而不失者惟誠敬而已

『수언』6-31 子曰: 靜動者陰陽之本也. 五氣之運則參差不齊矣.

『수언』6-32 子曰: 史遷曰: 天與善人伯夷善人非耶此以私意度天道也. 必曰: 顔何爲而夭跖何爲而壽指一人而較之非知天者也.

『수언』6-33 子曰: 有理則有氣有氣則有數鬼神者數也. 數者氣之用也.

『수언』6-34 或謂: “殺孝婦而旱, 豈非衆寃所感邪?” 子曰: “衆心固寃之耳, 而一人之精誠, 自足以動天地也.” “然則殺暴姑而雨, 豈婦寃旣釋邪?” 子曰: “寃氣固散矣, 而衆心之憤亦平也.”

『수언』6-35 子曰: 天地之間善惡均於覆載未嘗有意於簡別也. 顧處之有道耳. 聖人卽天地也.

『수언』6-36 子曰: 天地之化雖蕩蕩無窮然陰陽之度寒暑晝夜之變莫不有常久之道所以爲中庸也.

『수언』6-37 子曰: 萬物皆本乎天人本乎祖故以冬至祭天而祖配之以冬至者氣至之始也. 萬物成形於帝人成形於父故以季秋享帝而父配之以季秋者物成之時也.

『수언』6-38 子曰: 事鬼神易, 爲尸難. 孝子有思親之心, 以至誠持之, 則可盡其道矣. 惟尸象神, 祖考所以來格者也. 後世巫覡, 蓋尸之遺意, 但流爲僞妄, 不足以通幽明矣. 致神必用尸, 後世直以尊卑, 勢遂不行, 三代之末, 亦不得已焉而廢耳.

『수언』6-39 子曰: 物之名義與氣理通貫天之所以爲天本何爲哉蒼蒼焉耳矣. 其所以名之曰: 天蓋自然之理也. 名出於理音出於氣字書由是不可勝窮矣.

『수언』6-40 子曰: 陰陽之氣有常存而不散者日月是也. 有消長而無窮者寒暑是也.

『수언』6-41 子曰: 天理生生相續不息無爲故也. 使竭智巧而爲之未有能不息也.

『수언』6-42 子曰: 在此而夢彼, 心感通也; 已死而夢見, 理感通也. 明乎感通, 則何遠近死生今古之別哉? 楊定鬼神之說, 其能外是乎?

『수언』6-43 子曰: 老氏言虛能生氣非也. 陰陽之開闔相因無有先也. 無有後也. 可謂今日有陽而後明日有陰則亦可謂今日有形而後明日有影也.”

『수언』6-44 或問: “天地何以不與聖人同憂也.” 子曰: 天地不宰而成化聖人有心而無爲.

『수언』6-45 子曰: 天地生物之氣象可見而不可言善觀於此者必知道也.

聖賢篇

『수언』7-1 或問: “聖人有過乎?” 子曰: 聖人而有過則不足以爲聖人矣. 曰: 夫子學易而後無大過者何謂也. 子曰: 非是之謂也. 猶刪詩定書正樂之意也. 自期年至於五十然後乃贊易則易道之過誤者鮮矣. 曰: 易亦有過乎曰: 如八索之類亂易者多矣.

『수언』7-2 子曰: 聖人之道猶天然門弟子親炙而冀及之然後知其高且遠也. 使誠若不可及則趨向之心不幾於怠乎故聖人之敎常俯而就之曰: 吾無隱乎耳. 吾非生知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非獨使資質庸下者勉思企及而才氣高邁者亦不敢躐等而進也.

『수언』7-3 子曰: 損益文質隨時之宜三王之法也. 孔子告顔淵爲邦者萬世不易之法也.

『수언』7-4 子曰: 孟子論子濯孺子之事特曰: 不背師可稱也. 非言事君之道也. 事君而若此不忠之大也.

『수언』7-5 子曰: 齊桓之正正擧其事爾非大正也. 管子之仁仁之功爾非至仁也.”

『수언』7-6 或問泰伯之三讓. 子曰: 不立一也. 逃焉二也. 文身三也.

『수언』7-7 或問: “趙盾越境果可免乎?” 子曰: 越境而反且不討賊猶不免也. 必曰: 越境而不反然後可免耳.

『수언』7-8 子曰: 泰山雖高矣. 絶頂之外無預乎山也. 唐虞事業自堯舜觀之亦猶一點浮雲過於太虛耳.

『수언』7-9 子曰: 桓魋不能害己孔子知矣. 乃微服過宋象將殺己舜知之矣. 乃同其憂喜饑溺而死有命焉而禹稷必救之國祚脩短有數焉而周公必祈之知性命並行而不相悖然後明聖人之用

『수언』7-10 子曰: 顔回在陋巷淡然進德其聲氣若不可聞者有孔子在焉若孟子安得不以行道爲己任哉.”

『수언』7-11 或問: “聖人亦有爲貧之仕乎?” 子曰: “爲委吏乘田是也.” 或曰: “亦爲之兆乎?” 曰: “非也. 爲魯司寇則爲之兆也.” 或人因以是勉子從仕. 子曰: “至於饑餓不能出門戶之時又徐爲之謀耳.”

『수언』7-12 子曰: 子厚之氣似明道

『수언』7-13 子曰: 天子之職守宗廟而堯舜以天下與人諸侯之職守社稷而大王委去之惟聖賢乃與於此學者守法可也.

『수언』7-14 子曰: 聖賢在上天下未嘗無小人也. 能使小人不敢肆其惡而已夫小人之本心亦未嘗不知聖賢之可說也. 故四凶立堯朝必順而聽命聖人豈不察其終出於惡哉亦喜其面革畏罪而已苟誠信其假善而不知其包藏則危道也. 是以雖堯舜之盛於此未嘗無戒戒所當戒也.”

『수언』7-15 或問: “伐國不問仁人然則古之人不伐國其伐者皆非仁人乎?” 子曰: “展禽之時諸侯以土地之故暴民逞欲不義之伐多矣. 仁人所不忍見也. 况忍言之乎昔武王伐紂則無非仁人也.”

『수언』7-16 子曰: 强者易抑子路是也. 弱者難彊宰我是也.

『수언』7-17 子曰: 信一也. 而有淺深七十子聞一言於仲尼則終身守之而未必知道此信於人者也. 若夫自信孰得而移之

『수언』7-18 劉安節問曰: “志篤於善而夢其事者, 正乎? 不正?” 子曰: “是亦心動也.” 曰: “孔子夢見周公, 何也?” 子曰: “聖人無非誠夢亦誠不夢亦誠夢則有矣. 夢見周公則有矣. 亦豈寢而必夢夢而必見周公歟?”

『수언』7-19 子語楊廸曰: 近所講問設端多矣. 而不識大槩夫二三子豈皆智不足以知之由不能自立於衆說漂照之間耳. 信不篤故也. 仲尼之門人其所見非盡能與聖人同也. 惟不敢執已而惟師之信故求而後得夫信而加思乃致知之方也. 若紛然用疑終亦必亡而已矣.

『수언』7-20 子曰: 其亡其亡繫於苞桑漢王允唐李德裕功未及成而禍敗從之者不知苞桑之戒也.

『수언』7-21 李觀有言使管仲而未死內嬖復六人何傷桓公之伯乎? 子曰: “管仲爲國政之時齊侯之心未蠱也. 旣蠱矣. 雖兩管仲將如之何未有蠱心於女色而盡心於用賢也.”

『수언』7-22 或問: “郭璞以鳩占何理也.” 子曰: “擧此意向此事則有此兆象矣. 非鳩可占也. 使鳩可占非獨鳩也.”

『수언』7-23 或問: “孔子不幸而遇害於匡則顔子死之可乎不可乎?” 子曰: “今有二人相與遠行則患難有相死之道况回於夫子乎曰: 親在則可乎?” 子曰: “今有二人相與搏虎其致心悉力義所當然也. 至於危急之際顧曰: 吾有親則舍而去之是不義之大者也. 其可否當預於未行之前不當臨難而後言也. 曰: 父母存不許友以死則如此義何? 子曰: 有可者遠行搏虎之譬也. 有不可者如游俠之徒以親旣亡乃爲人報仇而殺身則亂民也.

『수언』7-24 子曰: 知幾者君子之獨見非衆人所能及也. 穆生爲酒醴而去免於胥靡之辱姜肱爲土室之隱免於黨錮之禍薛山守箕山之節免於新室之汙其知幾矣.

『수언』7-25 子曰: 漢世之賢良擧而後至若公孫弘猶强起之者今則求擧而自進也. 抑曰: 欲廷對天子之問言天下之事猶之可也. 苟志於科目之美爲進取之資而已得則肆失則沮肆則悅沮則悲不賢不良孰加於此

『수언』7-26 子曰: 守節秉義而才不足以濟天下之難者李固王允周顗王導之徒是已.

『수언』7-27 劉安節問高宗得傅說於夢何理也. 子曰: “其心求賢輔雖寤寐不忘也. 故精誠旣至則兆見乎夢文王卜獵而獲太公亦猶是也. 曰: 豈夢之者往乎抑見夢之者來乎曰: 猶之明鑑有物必鑑豈可謂與鑑物有往來哉.”

『수언』7-28 或問: “周公欲代武王之死其有是理邪抑曰: 爲之命邪? 子曰: 其欲代其兄之死也. 發於至誠而奚命之論然則在聖人則有可移之理也.

『수언』7-29 子曰: 聖賢於亂世雖知道之將廢不忍坐視而不救也. 必區區致力於未極之間强此之衰難彼之進圖其暫安而冀其引久苟得爲之孔孟之屑爲也. 王允之於漢謝安之於晉亦其庶矣.

『수언』7-30 子曰: 仲尼無迹顔子之迹微顯孟子之迹著見.

『수언』7-31 子曰: 顔子示不違如愚之學於後世和氣自然不言而化者也. 孟子則顯其才用蓋亦時焉而已矣. 學者以顔子爲師則於聖人之氣象類矣.

『수언』7-32 子曰: 古人以兄弟之子猶子也. 而人自以私意小智觀之不見其猶也. 或謂孔子嫁其女異於兄弟之女是又以私意小智觀之不知聖人之心也. 夫孔子蓋以因其年德相配而歸之何避嫌之有避嫌之事賢者且不爲而况聖人乎

『수언』7-33 子曰: 陳平言宰相之職近乎有學

『수언』7-34 子曰: 顔子非樂簞瓢陋巷也. 不以貧累其心而改其所樂也.

『수언』7-35 子曰: 伯夷不食周粟其道雖隘而又能不念舊惡其量亦宏朱光庭問周公仰而思之者其果有所合乎

『수언』7-36 子曰: 周公固無不合者矣. 如其有之則必若是其勤勞而不敢已也.

『수언』7-37 子曰: 游酢楊時始也. 爲佛氏之學旣而知不足安也. 則來有所請庶乎其能變

『수언』7-38 謝良佐旣見明道退而門人問曰: 良佐何如? 子曰: 其才能廣而充之吾道有望矣.

『수언』7-39 子曰: 顔子虛中受道子貢億度而知之

『수언』7-40 子曰: 子厚堯夫之學善自開大者也. 堯夫細行或不謹而其卷舒運用亦熟矣.

『수언』7-41 子曰: 邦無道而自晦以免患可以爲智矣. 而比干則非不知也.

『수언』7-42 子曰: 顔孟知之所至則同至於淵彛溫淳則未若顔子者

『수언』7-43 子曰: 觀武帝問賢良禹湯水旱厥咎何由公孫弘曰: 堯遭洪水不聞禹世之有洪水也. 而不對所由姦人也.

『수언』7-44 子曰: 堯舜生而知之者也. 湯武學而至之者也. 文之德似堯舜禹之德似湯武雖然皆聖人也.

『수언』7-45 子曰: 身之言履也. 反之言歸乎正也.

『수언』7-46 子曰: 仲尼元氣也. 顔子猶春生也. 孟子則兼秋殺見之矣.

『수언』7-47 子曰: 學聖人者必觀其氣象鄕黨所載善乎其形容也. 讀而味之想而存之如見乎其人

『수언』7-48 子曰: 魯衛齊梁之君不足與有爲孔孟非不知也. 然自任以道則無不可爲者也.

『수언』7-49 子曰: 顔子具體顧微耳. 在充之而已孟子生而大全顧未粹耳. 在養之而已

『수언』7-50 子曰: 傳聖人之道以篤實得之者曾子是也. 易簀之際非幾於聖者不及也. 推此志也. 禹稷之功其所優爲也.

『수언』7-51 子曰: 聖人無夢氣淸也. 愚人多夢氣昏也. 孔子夢周公誠也. 蓋誠爲夜夢之影也. 學者於此亦可驗其心志之定否操術之邪正也.

『수언』7-52 子曰: 周勃入北軍問士卒如有右袒將何處哉已知其心爲劉氏者不必問也. 當是之時非陳平爲之謀亦不能濟矣. 迎文帝於霸橋而請問則非其時見河東守尉於其國而嚴兵則非其事, 幾於無所能者, 由不知學也.

『수언』7-53 子曰: 仲尼渾然乃天地也. 顔子粹然猶和風慶雲也. 孟子巖巖然猶泰山北斗也.

『수언』7-54 周茂叔曰: “荀卿不知誠.” 子曰: “旣誠矣. 尙何事於養心哉?”

『수언』7-55 子曰: 王仲淹隱德君子也. 其書有格言非其自著也. 續之者勦入其說耳. 所謂售僞必假眞也. 通之所得粹矣. 非荀揚所及續經其僞益甚矣. 自漢以來制詔之足紀者寡矣. 晉宋以後詩之足采者微矣.

『수언』7-56 孫覺問孔明何如人也. 子曰: 王佐曰: 然則何以區區守一隅不能大有爲於天下也. 子曰: 孔明欲定中原與先主有成說矣. 不及而死天也. 曰: 聖賢殺一不辜而得天下則不爲孔明保一國殺人多矣. 子曰: 以天下之力誅天下之賊義有大於殺也. 孔子請討陳恒使魯用之能不戮一人乎曰: 三國之興孰爲正. 子曰: 蜀之君臣志在興復漢室正矣.

『수언』7-57 子曰: 楊墨學仁義而失之者則後之學者有不爲仁義者則其失豈特楊墨哉

『수언』7-58 子曰: 與巽之語聞而多礙者先入也. 與與叔語宜礙而信者致誠也.

『수언』7-59 子曰: 君子正已而無恤乎人沙隨之會晉侯怒成公後期而不見魯當是時國家有難彼曲我直君子不以爲耻也.

『수언』7-60 子曰: 世云漢高能用子房非也. 子房用漢高耳.

『수언』7-61 子曰: 揚子雲去就無足觀其曰: 明哲煌煌旁燭無疆則悔其蹈亂無先知之明也. 其曰: 遜于不虞以保天命則欲以苟容爲全身之道也. 使彼知聖賢見幾而作其及是乎苟至於無可奈何則區區之命亦安足保也.

『수언』7-62 子曰: 堯夫襟懷放曠如空中樓閣四通八達也.

『수언』7-63 子曰: 揚子雲之過非必見於美新投閣也. 夫其黽勉莽賢之間而不能去是安得爲大丈夫哉

『수언』7-64 子曰: 韓信多多益辦分數明而已

『수언』7-65 子曰: 君實謂其應世之具猶藥之參苓也. 可以補養和平不可以攻治沉痼自處如是必有救之之術矣.”

『수언』7-66 或問: “舜能化瞽象於不格姦而何爲不能化商均也. 子曰: 舜以天下與人必得如己者故難於商均之惡豈聞如瞽象之甚焉

『수언』7-67 子曰: 張良進退出處之際皆有理蓋儒者也.

『수언』7-68 子曰: 孔門善問無若顔子而乃終日如愚無所問也.

『수언』7-69 子曰: 司馬君實能受盡言故與之言必盡

『수언』7-70 子曰: 顔子黙識曾子篤實得聖人之道者二子也.

『수언』7-71 或謂: “顔子爲人殆怯乎?” 子曰: 孰勇於顔子. 顔子曰: 舜何人也. 予何人也. 有爲者亦若是有而若無實而若虛孰勇於顔子.”

『수언』7-72 或問: “漢文多灾異漢宣多祥瑞, 何也?” 子曰: 如小人日行不善人不以爲言君子一有不善則羣起而議之一道也. 白者易汙全者易毁一道也. 以風雅考之幽王大惡爲小惡宣王小惡爲大惡一道也.

『수언』7-73 子曰: 孟子言已志有德之言也. 論聖人之事造道之言也.

『수언』7-74 子曰: 子貢之知亞於顔子知之而未能至之者也.”

『수언』7-75 或問: “伊尹出處有似乎孔子而非聖之時, 何也?” 子曰: 其任也. 氣象勝.

『수언』7-76 子曰: 人有顔子之德則有孟子之事功孟子之事功與禹稷並.

『수언』7-77 或問: “孟子何以能知言?” 子曰: 譬之坐乎堂上則其辨堂下之聲如絲竹也. 苟雜處乎衆言之間羣音囂囂然已且不能自明尙何暇他人之知乎

『수언』7-78 子曰: 孔子爲宰爲陪臣皆可以行大道若孟子必得賓師之位而後行也.

『수언』7-79 子曰: 明叔明辨有才氣其於世務練習蓋美才也. 其學晩溺於佛所謂日月至焉而已者豈不可惜哉.

『수언』7-80 游酢得西銘誦之則渙然於心曰: 此中庸之理也. 能求於語言之外也.

『수언』7-81 子曰: 和叔任道風力甚勁而深潛鎭密則於與叔不逮.

『수언』7-82 鮮于侁問曰: 顔子何以能不改其樂. 子曰: 知其所樂則知其不改謂其所樂者何樂也. 曰: 樂道而已. 子曰: 使顔子以道爲可樂而樂乎則非顔子矣. 他曰: 侁以語鄒浩浩曰: 吾雖未識夫子而知其心矣.

『수언』7-83 或謂佛氏引人入道比之孔子爲徑直乎? 子曰: 果其徑也. 則仲尼豈固使學者迂曲其所行而難於有至哉故求徑途而之大道是猶冐險阻披荊棘以祈至於四達之衢爾

『수언』7-84 孟子曰: 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 孔子聖之時者也. 知易者莫如孟子矣. 孟子曰: 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春秋天子之事也. 知春秋者莫如孟子矣.

『수언』7-85 子曰: 孔子之道著見於行如鄕黨之所載者自誠而明也. 由鄕黨之所載而學之以至於孔子者自明而誠也. 及其至焉一也.

『수언』7-86 子曰: 聞善言則拜者禹之所以爲聖也. 以能問於不能者顔子之所以爲賢也. 後之學者有一善則充然而自足哀哉.”

『수언』7-87 或問: “舜不告而娶爲無後也. 而於拂父母之心孰重? 子曰: 非直不告也. 告而不可然後堯使之娶耳. 堯以君命命瞽瞍舜雖不告堯固告之矣. 在瞽瞍不敢違而在舜爲可娶也. 君臣父子夫婦之道於是乎皆得曰: 然則象將殺舜而堯不治焉, 何也? 子曰: 象之欲殺舜無可見之迹發人隱慝而治之非堯也.

『수언』7-88 子曰: 伊尹之耕於莘傅說之築於巖天下之事非一一而學之天下之賢才非人人而知之也. 明其在我者而已

『수언』7-89 子曰: 董子有言仁人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度越諸子遠矣.

『수언』7-90 或問: “陋巷貧賤之人亦有以自樂何獨顔子?” 子曰: 貧賤而在陋巷俄然處富貴則失其本心者衆矣. 顔子簞瓢由是萬鍾由是

『수언』7-91 子曰: 有學不至而言至者循其言可以入道門人曰: 何謂也. 子曰: 眞積力久則入荀ᄯᅦᆫ之言也. 優而柔之使自求之饜而飫之使自趨之若江河之浸膏澤之ᄽᅮ渙然冰釋怡然理順杜預之言也. 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而不通鬼神將通之非鬼神之力也. 精誠之積也. 管子之言也. 此三者循其言皆可以入道而三子初不能及此也.

『수언』7-92 子曰: 孔子敎人各因其才有以文學入者有以政事入者有以言語入者有以德行入者

『수언』7-93 子曰: 老氏之言雜權詐秦愚黔首其術蓋有所自.”

『수언』7-94 或問: “高宗之於傅說文王之於太公知之素矣. 恐民之未信也. 故假夢卜以重其事. 子曰: 然則是僞也. 聖人無僞

『수언』7-95 子曰: 盟可用要之則不可用要而盟與不盟同使要盟而可用則賣國背君亦可要也. 是故孔子舍蒲人之約而卒適衛

『수언』7-96 子曰: 顔子之怒在物而不在已故不遷

『수언』7-97 子曰: 仲尼之門不仕於大夫之家惟顔閔曾子數人而已.”

『수언』7-98 或問: “小白子糾孰長?” 子曰: “小白長.” “何以知之?” 子曰: “漢史不云乎齊桓殺其弟蓋古之傳者云爾有如子糾兄也. 管仲輔之爲得正小白旣奪其國而又殺之則管仲之與桓公乃不與同世之仇也. 若計其後功而與其事桓聖人之言無乃甚害於義而啓後世反復不忠之患乎?”

『수언』7-99 子曰: 生而知之者謂理也. 義也. 若古今之故非學不能知也. 故孔子問禮樂訪官名而不害乎生知也. 禮樂官名其文制有舊非可鑿知而苟爲者

『수언』7-100 子曰: 人所不可能者聖人不爲也. 或曰: 周公能爲人臣所不能爲陋哉斯言也.

『수언』7-101 子曰: 荀子謂博聞廣見可以取道欲力行堯舜之所行其所學皆外也.

『수언』7-102 子曰: 工尹商陽追吳師旣及之而曰: 我朝不坐宴不與殺三人足以反命夫商陽惟當致力君命而乃行私情於其間慢莫甚焉孔子蓋不與也. 其曰: 殺人之中又有禮焉蓋記禮者之謬也.

『수언』7-103 子曰: 曾子易簀之際志於正而已矣. 無所慮也. 與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爲者同心也.

『수언』7-104 子曰: 孔子之道得其傳者曾子而已矣. 時門弟子才辯明智之士非不衆也. 而傳聖人之道者乃質魯之人也. 觀易簀之事非幾於聖者不足以臻此繼其傳者有子思則可見矣.

『수언』7-105 劉安節問孔子未嘗以仁許人而稱管仲曰: 如其仁, 何也?” 子曰: 闡幽之道也. 子路以管仲不死於子糾爲未仁其言仲者小矣. 是以聖人推其有仁之功或抑或揚各有攸當聖人之言類如此學者自得可也.

『수언』7-106 子曰: 在邦家而無怨聖人發明仲弓使之知仁也. 然在家而有怨者焉舜是也. 在邦而有怨者焉周公是也.

『수언』7-107 子曰: 堯舜孔子語其聖則不異語其事功則有異

『수언』7-108 子曰: 象憂喜舜亦憂喜天理人情之至也. 舜之於象周公之於管叔其用心一也. 管叔初未嘗有惡使周公逆度其兄將畔而不使是誠何心哉惟管叔之畔非周公所能知也. 則其過有所不免矣.

『수언』7-109 子曰: 齊王欲養弟子以萬鍾使夫國人有所矜式其心善矣. 於孟子有可處之義也. 然時子以利誘孟子門人故孟子曰: 我非欲富也. 如其欲富則辭十萬而受萬乎故當知孟子非不肯爲國人矜式者特不可以利誘耳.

『수언』7-110 子曰: 不已則無間天之道也. 純則不二文王之德也. 文王其猶天歟.”

『수언』7-111 或問: “莊周何如?” 子曰: 其學無禮無本然形容道理之言則亦有善者

『수언』7-112 子曰: 世之博聞强識者衆矣. 其終未有不入於禪學者特立不惑子厚堯夫而已然其說之流亦未免於有弊也.

『수언』7-113 子曰: 瞻之在前未能及也. 忽焉在後則又過也. 其差甚微其失則有過不及之異是微也. 惟顔子知之故興卓爾之歎也.”

『수언』7-114 或問: “後世有作虞帝弗可及, 何也?” 子曰: 譬之於地肇開而種之其資毓於物者如何其茂也. 久則漸磨矣. 虞舜當未開之時及其聰明如此其盛宜乎後世莫能及也. 胡不觀之有天地之盛衰有一時之盛衰有一月之盛衰有一辰之盛衰一國有幾家一家有幾人其榮枯休戚未有同者陰陽消長氣之不齊理之常也.

『수언』7-115 子曰: 知之旣至其意自誠其心自正顔子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至也. 知之至是以未嘗復行有復行焉者知之不至耳.

『수언』7-116 子曰: 善惡皆天理謂之惡者或過或不及無非惡也. 楊墨之類是也.

『수언』7-117 明道十五六時周茂叔論聖道之要遂厭科擧慨然欲爲道學而未知其方也. 及泛濫於諸家出入於釋老者幾十年反求諸六經而後得之.

『수언』7-118 明道志康節之墓曰: 先生少時自雄其才慷慨有大志旣學力慕高遠謂先王之事爲可必至及其學益老德益邵玩心高明觀天地運化陰陽消長以達乎萬物之變然後頹然乎順浩然乎歸德氣粹然望之可知其賢然不事表暴不設防畛正而不諒通而不汙淸明坦夷洞徹中外其與人言必依於孝弟忠信樂道人之善而未嘗及其惡故賢者樂其德不肖者服其化所以厚風俗成人材之功亦多矣. 昔七十子學於仲尼其傳可見者惟曾子所以告子思而子思所以授孟子者耳. 其餘門人各以其才之所宜爲學雖同尊聖人所因而入者門戶則衆矣. 况後此千有餘歲師道不立學者莫知所從來獨先生之學得之於李挺之挺之得之於穆伯長推其源流遠有端緖今李穆之言及其行事槩可見也. 而先生純一不雜汪洋高大乃其所自得者多矣. 然而名其學者豈所謂門戶之衆各有所因而入者與語成德者昔難其居若先生之道以其所至而論之可謂安且成矣.

『수언』7-119 伯淳旣沒公卿大夫議以明道先生號之子爲之言曰: 周公死聖人之道不行孟軻死聖人之學不傳道不行百世無善治學不傳千載無眞儒無善治士猶得以明夫善治之道以淑諸人以傳諸後無眞儒則天下貿貿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滅矣. 先生生千四百年之後, 得不傳之學於遺經, 天不憖遺哲人早世學者於道知所嚮然後見斯人之爲功知所至然後見斯名之稱情山可夷谷可堙明道之名亘萬古而長存也.

君臣篇

『수언』8-1 子曰: 人君欲附天下當顯明其道誠意以待物, 恕己以及人發政施仁使四海蒙其惠澤可也. 若乃暴其小惠違道干譽欲致天下之親已則其道狹矣. 非特人君爲然也. 臣之於君竭其忠誠致其才力用否在君而已不可阿諛逢迎以求君之厚已也. 雖朋友亦然修身誠意以待之䟽戚在人而已不可巧言令色, 曲從苟合以求人之與己也. 雖鄕黨親戚亦然.

『수언』8-2 子曰: 君道以人心悅服爲本

『수언』8-3 子曰: 君臣朋友之際其合不正未有久而不離者故賢者順理而安行智者知幾而固守

『수언』8-4 子曰: 君子有爲於天下惟義而已不可則止無苟爲亦無必爲

『수언』8-5 子曰: 止惡當於其微至盛而後禁則勞而有傷矣. 君惡旣甚雖以聖人救之亦不免咈違也. 民惡旣甚雖以聖人治之亦不免於刑戮也.

『수언』8-6 子曰: 人臣以忠信善道事其君者必達其所蔽而因其所明乃能入矣. 雖有所蔽亦有所明未有ᄧᅳ然而皆蔽者也. 古之善諌者必因君心所明而後見納是故訐直强果者其說多忤溫厚明辨者其說多行愛戚姬將易嫡庶是其所蔽也. 素重四老人之賢而不能致是其所明也. 四老人之力孰與夫公卿及天下之心其言之切孰與周昌叔孫通也. 高祖不從彼而從此者留侯不攻其蔽而救其明也. 趙王太后愛其少子長安君不使爲質於齊是其蔽也. 愛之欲其富貴久長於齊是其所明也. 左師觸讋所以導之者亦因其明爾故其受命如響夫敎人者亦如此而已.

『수언』8-7 子曰: 小人之於君能深奪其志未有由顯明以道合者

『수언』8-8 子曰: 王者奉若天道動無非天者故稱天王命則天命也. 討則天討也. 盡天道者王道也. 後世以智力持天下者霸道也.

『수언』8-9 子曰: 人臣身居大位功蓋天下而民懷之則危疑之地也. 必也. 誠積於中動不違理威福不自已出人惟知有君而已然後位極而無逼上之嫌勢重而無專權之過斯可謂明哲君子矣. 周公孔明其人也. 郭子儀有再造社稷之功威震人主而上不疑之也. 亦其次歟!

『수언』8-10 張子厚再召如京師, 過子曰: 往終無補也. 不如退而閒居講明道義以資後學猶之可也. 子曰: 何必然義當往則往義當來則來耳.

『수언』8-11 子曰: 剛健之臣事柔弱之君而不爲矯餙之行者鮮矣. 夫上下之交不誠而以僞也. 其能久相有乎.”

『수언』8-12 或問: “升卦有大臣之事乎?” 子曰: 道何所不在曰: 大臣而猶升也. 則何之矣. 子曰: 上則升君於道下則升賢於朝已則止其分耳. 分則當止德則當升也. 盡是道者文王也.

『수언』8-13 子曰: 士有志在朝廷而才不足者有才可以濟而誠不至者誠苟至焉正色率下則用之天下治矣.

『수언』8-14 劉安節問賜魯天子禮樂以祀周公可乎? 子曰: 不可人臣而用天子之所用周公之法亂矣. 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過也. 王氏謂人臣有不能爲之功而周公能之故賜以人臣不能用之禮樂非也. 人臣無不能爲之功周公亦盡其分耳. 人臣所當爲者而不爲則誰爲之也. 事親若曾子可也. 其孝非過乎子之分也. 亦免責而已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苟不盡其責之所當爲則事業何自而立而謂人臣有不能爲之功是猶曰: 人子有不能爲之孝也. 而可乎後世有恃功責報而怏怏於君者必此之言夫!

『수언』8-15 子曰: 當爲國之時旣盡其防慮之道矣. 而猶不免則, 何也?” 苟惟致其命安其然則危塞險難無足以動其心者行吾義而已斯可謂之君子

『수언』8-16 子曰: 君子之處高位也. 有拯而無隨焉在下位也. 則有當拯有當隨焉.

『수언』8-17 或問: “爲官僚而言事於長理直則不見從也. 則如之何?” 子曰: 亦權其輕重而已事重於去則當去事輕於去則當留事大於爭則當爭事小於爭則當已雖然今之仕於官者其有能去者必有之矣. 而吾未之見也.

『수언』8-18 范公爲諫官嘗諫上曰: 今欲富國强兵將何以爲子聞之曰: 野哉烏足以格其君周禮所記亦有强富之術惟孟子爲梁惠王言利之不可爲至於不奪不饜言兵之不可用至於及其所愛也. 庶乎其可矣.

『수언』8-19 子曰: 凡諫說於君論辨於人理勝則事明氣忿則招拂

『수언』8-20 子曰: 臣賢於君則輔君以所不能伊尹之於太甲周公之於成王孔明之於劉禪是也. 臣不及君則贊助之而已

『수언』8-21 子曰: 君子之事君也. 不得其心則盡其誠以感發其志而已誠積而動則雖昏蒙可開也. 雖柔弱可輔也. 雖不正可正也. 古之人事庸君常主而克行其道者以已誠上達而其君信之之篤耳. 管仲之相桓公孔明之輔後主是也.”

『수언』8-22 或問: “陳平當王諸呂時何不諫曰: 王陵廷爭不從則去其位平自意復諫者未必不激呂氏之怒也. 夫漢初君臣徒以智力相勝勝者爲君其臣之者非心悅而臣事之也. 當王諸呂時而責平等以死節庸肯苟死乎

『수언』8-23 子曰: 士方在下自進而干君未有信而用之者也. 古之君子必待上致敬盡禮而後往者非欲崇巳以爲大也. 蓋尊德樂道之誠心不如是不足與有爲耳.

『수언』8-24 或謂屯之九五曰: 屯其膏然則人君亦有屯乎? 子曰: 非謂其名位有損也. 號令有所不行德澤有所不下威權去已而不識所收如魯昭公高貴鄕公是也. 或不勝其忿起而驟正之則致凶之道其惟盤庚周宣乎修德用賢追先王之政而諸侯復朝焉蓋以道馴致不以暴爲之也. 若唐之僖宗昭宗是也. 恬然不爲至於屯極則有亡而已.

『수언』8-25 昔有典選其子當遷官而固不之遷者其心本自以爲公而不知乃所以爲私也. 或曰: 古者直道而行於嫌有所不必避後世人僞競生是以不免耳.

『수언』8-26 子曰: 非無時也. 時者人之所爲蓋無其人耳.

『수언』8-27 子曰: 擇才而用雖在君以身許國則在已道合而後進得正則吉矣. 汲汲以求遇者終必自失非君子自重之道也. 故伊尹武侯救世之心非不切必待禮而後出者以此

『수언』8-28 子曰: 事君者知人主不當自聖則不爲謟諛之言知人臣義無私交則不爲阿黨之計.”

『수언』8-29 或問: “臣子加謚於君父當極其美有諸曰: 正終大事也. 加君父以不正之謚知忠孝者不爲也.

『수언』8-30 子曰: 人臣之義位愈高而思所以報國者當愈勤饑則爲用飽則飛去是以鷹犬自期也. 曾是之謂愛身乎

『수언』8-31 或謂禮局設官地淸而職閒可居也. 子曰: 朝廷擧動有一違禮則禮官當任其責安得謂之閒

『수언』8-32 或曰: 未有大臣如介甫得君者. 子曰: 介甫自知之其求去自表於上曰: 忠不足取信事事待於自明使君臣之契果深而有是言乎

『수언』8-33 子曰: 君貴明不貴察臣貴正不貴權

『수언』8-34 子曰: 君子不輕天下而重其身不輕其身而重天下凡爲其所當爲不爲其所不可爲者而已.”

『수언』8-35 或問: “孔子事君盡禮而人以爲謟禮與謟異矣. 謟何疑於盡禮?” 子曰: “當時事君者於禮不能盡也. 故以譏聖人非孔子而言必曰: 小人以爲謟也. 孔子曰: 人以爲謟而已聖人道大德宏故其言如此.

『수언』8-36 子進講至南容三復白圭中侍謂講至南字請隱之子不聽講畢進曰: 人君居兆人之上處天下之尊只懼怕人過爲崇奉以生驕慢之心此皆進習謟媚以養之耳. 昔仁宗之世宮嬪謂正月爲初月易蒸餅曰: 炊餅皆此類, 天下至今以爲非. 嫌名舊名請勿復諱也. 翼日, 孫覺講曰‘子畏於正’, 子曰: ‘以諱之故獨無地名可稱也. 謂畏於正此何義也?’

『수언』8-37 司馬溫公呂申公韓康公上子行義於朝遂命以官典西都之敎子辭不聽又辭曰: 上嗣位之初方圖大治首拔一人於ᅀᅣᆨ畝之中宜得英材使天下聳動知朝廷之急賢也. 今乃官使庸常之人則天下何望後世何觀朝廷之擧何爲臣之受也. 何義臣雖至愚敢貪寵祿以速戾於厥躬是以罔虞刑威而必盡其說願陛下廣知人之明以照四方充取臣之心以求眞賢求之以其方待之以其道雖聖賢亦將爲陛下出矣. 况如臣者何足道哉又不聽而召之至京師且使校讐館閣子以布衣造朝也. 則曰: 草萊之臣蒙召而至未見君先受命非禮也. 旣見於廷又命之陛對遂有講筵之除子退而上䟽曰: 知人則哲堯舜所難臣進對於頃刻之間陛下見臣何者而遽加擢任也. 今之用臣蓋非常之擧必將責其報效此天下之所觀聽也. 苟或不然則失望於今而貽笑於後可不謹哉臣請有所言焉古之人君守成業而致盛治者莫如周成王其所以成德則由乎周公周公之輔成王也. 幼而習之所見必正事所聞必正言左右前後皆正人故習與性長化與心成今陛下春秋方富輔養之道不可不至也. 所謂輔養之道非謂告詔以言過而後諫也. 尤在涵養薰陶之而已矣. 今夫一日之間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寺人宦官之時少則氣質自化德器自成臣欲謹選賢德之士以侍勸講講讀旣罷常留以備訪問從容燕語不獨漸摩德義至於人情物態稼穡艱難日積旣久自然通達比之深處宮闈爲益多矣. 夫傅德義者在乎防聞見之非節嗜慾之過保身體者在乎適起居之宜存畏謹之心故左右近侍宜選老成重厚小心之人服餙器用皆須朴實之物俾華巧靡麗不至於前淺俗之言不入於耳. 凡動作言語必使勸講者知之庶幾隨事箴規應時諫正調護聖躬莫過乎此矣. 人君居崇高之位持威福之柄百官畏懼而莫敢仰視萬方崇奉而所欲必得苟非知道畏義所養如此其成則中常之君無不驕肆英明之主自然滿假此古今同患治亂所由也. 所以周公告成王稱前王之德以寅畏祗懼爲首云夫儒者得以經術進說於人君言聽則志行自昔抱道之士孰不願之顧恨弗獲然自古君臣道合靡不由至誠感通信以發志臣也. 道未行於室家善未孚於鄕黨而何足以動人主之心乎苟不度其誠之未至而姑善辭說於進退之間爲一時之觀則可矣. 必欲通于神明光于四海久而無斁臣知其不可也. 是以欲進而思義喜時以愧已夫海宇至廣賢俊非一人願博謀羣臣旁加收擇期得出類之賢寘諸左右輔成聖德則爲宗社生靈之福矣. 久之意有不合上書太后曰: 臣鄙人也. 少不喜進取以讀書求道爲事于茲幾三十年昔在兩朝累爲當塗者薦揚臣於是時自顧道學之不足不願仕也. 及上嗣位陛下臨朝大臣仰體求賢願治之心搜揚巖穴首及微臣以爲召而不往子思孟軻則可蓋二人者處賓師之位不往所以規其君也. 如臣微賤食土之毛而爲王民召而不至則邦有常憲矣. 是以奔走承命甫至闕庭之外又有館職之除方且表辭遂蒙賜對臣於是時尙未有意於仕也. 進至陛咫尺天光未嘗一言及於朝政陛下視臣豈求進者哉旣而親奉玉音擢寘經筵事出望外惘然驚惕臣於斯時雖以不才而辭然許國之心已萌矣. 辭不獲命於是服勤厥職夫性朴而言拙臣之所短也. 若夫愛上之心事上之禮告上之道則不敢不盡也. 陛下心存至公躬行大道開納忠言委用耆德直欲擧太平不止於因循苟安而已苟能日謹一日天下之事誠不足慮而方今所謂至急爲長久之計則莫若輔養上德歷觀前古成就幼主莫備於周公爲萬世之法願陛下擴高世之見以聖人之言爲必可信以先王之道爲必可行勿狃滯於近規勿遷惑於衆口然後知周公誠不我欺也. 考之立政之書其言常伯常任之尊與綴衣虎賁之賤同以爲戒要在得人以爲知恤者鮮也. 終篇反覆惟此一事而已夫僕臣正厥后克聖左右侍御僕從罔匪正人旦夕承弼然後起居出入無違禮也. 發號施令無不善也. 後世不復知此以爲人主就學所以涉書史覽古今也. 夫此一端而已苟曰: 如是而足則能文宮人可以備勸講知書內侍可以充輔導又何必置官設職求賢德之士哉自古帝王才質鮮不過人然完德有道之君至少其故何哉皆輔養不得其道而勢位使之然也. 臣服職以來六侍經筵但見諸臣拱手黙坐當講說者竦立案傍觧釋數行則已肅退如此雖彌年積歲所益幾, 何也?” 亦已異於周公輔成王之道矣. 或以爲上方冲幼宜爾者不知本之論也. 古之人自能食能言而敎之是故大學之法以豫爲先蓋人之幼也. 智愚未有所主則當以格言至論日陳於前盈耳. 充腹久自安習若固有之者日復一日雖有讒說搖惑不能入也. 若爲之不豫及乎稍長私慮偏好生於內衆口辯言鑠於外欲其純全不可得已故所急在先而不憂其太早也. 或又曰: 聖上天資至美自無違道則尤非也. 莫聖於禹而益以丹朱傲游慢虐爲之戒禹豈不知是也. 以唐太宗之聰睿躬歷艱難力平禍亂年亦長矣. 其始也. 惡隋煬帝之侈麗毁其層觀未六五年乃欲治乾陽殿矣. 人心奚常之有所以聖賢處崇高之位當盛明之際不忘規戒爲慮至深遠也. 况幼冲之君而可懈於閑邪拂違之道乎夫開發之道有方而明習之益至切夫學悅而後入宜使上心泰而體舒然後有所悅懌今也. 前對大臣動虞違謬一言之出史必書之非所以遜人主之志而樂於學也. 凡侍講讀皆使兼視他職比於輔導則弗專矣. 夫告於人者非積其誠意則不能感發古人以蒲盧喩敎謂以誠化也. 今夫鐘怒而擊之則聲武悲而擊之則聲哀誠意之入也. 其於人亦猶是矣. 若使營營於職事紛紛於心思及至上前然後責功於簡冊望化於頰舌不亦淺乎道衰學廢世不得聞此言也. 久矣. 雖聞之必笑之以爲迂且誕也. 陛下高識遠見當蒙鑒采聖學不傳臣幸得之於遺經不自量度方且區區駕其說於學以示天下後世不虞幸會得備講說於人主之側誠使臣得以所學上沃帝聰則聖人之道有可行之望豈特臣之幸哉?

『수언』8-38 神宗首召伯淳首訪致治之要子對曰: 君道稽古正學明善惡之歸辨忠邪之分曉然趨道之至正君志定而天下之治成矣. 上曰: 定志之道何如子對曰: 正心誠意擇善而固執之也. 夫義理不先定則多聽而易惑志意不先定則守善而或移必也. 以聖人之訓爲必當從以先王之治爲必可法不爲後世駁雜之政所牽滯不爲流俗因循之論所遷改信道極於篤自知極於明去邪勿疑任賢勿貳必期致治如三代之隆而後已也. 然患常生於忽微而治亦戒乎漸習故古之人君雖從容燕閒必有誦訓箴諫左右前後罔匪正人輔成德業臣願尊禮老成訪求儒學之士不必勞以官職俾日親便坐講論道義又博延俊彦陪侍法從朝夕延見講磨治體則睿治益明王猷允塞矣. 今四海靡靡日益偸薄末俗嘵嘵無復廉耻蓋亦尊德樂義之風未孚而篤誠忠厚之化尙鬱也. 惟陛下稽聖人之訓法先王之治體乾剛健而力行之則天下之幸上嘉納焉.

『수언』8-39 明道告神宗曰: 人君當防未萌之欲上拱手前坐曰: 當爲卿戒之因論人才上曰: 朕未之見也. 曰: 陛下奈何輕天下士上聳然曰: 朕不敢明道之未爲臺諫也. 察荊公已信用矣. 明道每進見必陳君道以至誠仁愛爲本未嘗一言及功利上始疑其迂濶而禮貎不少替也. 一日極論治道上歛容謝曰: 此堯舜之事也. 朕何敢當明道愀然曰: 陛下此言非天下之福上益敬之荊公畫策寖行子意多不合令出有不便者卽論奏之其尤有益則論大臣不同心謂小臣預大計謂靑苗收二分之息謂鬻祠部度牒良民爲僧謂民情怨咨而公論壅遏謂興利之臣日進而尙德之風寖衰上不敢用子遂以罪去.

『수언』8-40 明道補外官入辭上猶眷眷問政他日明道曰: 當是時吾不能感動君心顧吾學未至德未成也. 雖然河濱之人捧土塞孟津亦復可笑人力不勝以至於今豈非命哉!

心性篇

『수언』9-1 劉安節問心有限量乎曰: 天下無性外之物以有限量之形氣用之不以其道安能廣大其心也. 心則性也. 在天爲命在人爲性所主爲心實一道也. 通乎道則何限量之有必曰: 有限量是性外有物乎?

『수언』9-2 子曰: 耳目能視聽而不能遠者氣有限也. 心無遠近

『수언』9-3 子曰: 占出於自然之理聲發於自然之氣聽聲者知其資之善惡善卜者知其人之姓氏是一道也.

『수언』9-4 子曰: 論性而不及氣則不備論氣而不及性則不明

『수언』9-5 子曰: 冲漠無朕而萬象森然未應不爲先已應不爲後如百尋之木本根枝葉則一氣也. 若曰: 高明之極無形可見必也. 形諸軌轍之間非也. 高明之極軌轍之間皆一貫耳.

『수언』9-6 子曰: 見聞之知乃物交而知非德性所知德性所知不待於聞見.

『수언』9-7 子曰: 告子言生之謂性通人物而言之也. 孟子道性善極本原而語之也. 生之謂性其言是也. 然人有人之性物有物之性牛有牛之性馬有馬之性而告子一之則不可也. 使孟子不深問告子不嗣說烏知告子之未知義孟子爲知言?

『수언』9-8 子曰: 凡物旣散則盡, 未有能復歸本原之地也. 造化不窮, 蓋生氣也. 近取諸身, 於出入息氣見闔闢往來之理. 呼氣旣往, 往則不返, 非吸旣往之氣而後爲呼也.

『수언』9-9(신증) 子曰: 上天之載, 無聲無臭之可聞, 其體則謂之易, 其理則謂之道, 其命在人則謂之性, 其用無窮則謂之神, 一而已矣. (명도?)

『수언』9-10 或問: “性與天道是誠不可得而聞乎?” 子曰: 可自得之而不可以言傳也. 他日謝良佐曰: 子貢卽夫子之文章而知性與天道矣. 使其不聞又安能言之夫子可謂善言子貢可謂善聽

『수언』9-11 子曰: 人心必有所止無止則聽於物惟物之聽何所往而不妄也. 或曰: 心在我旣已入於妄矣. 將誰使之. 子曰: 心實使之.

『수언』9-12 子曰: 視聽言動身之用也. 由中而應乎外制乎外所以養其中也.

『수언』9-13 子曰: 心本至虛必應物無迹也. 蔽交於前其中則遷故視聽言動必復於理制於外所以安其中也. 久則誠矣.

『수언』9-14 張子曰: “性通極於無氣其一物耳. 命同禀於性遇其適然耳. 力行不至難以語性可以言氣行同報異難以語命可以言遇也.” 或問: “命與遇異乎?” 子曰: 遇不遇卽命也. 曰: 長平死者四十萬其命齊乎? 子曰: 遇白起則命也. 有如四海九州之人同日而死也. 則亦常事爾世之人以爲是駭然耳. 所見少也.”

『수언』9-15 或問: “韓文公揚雄言性如何?” 子曰: “其所言者才耳.”

『수언』9-16 或問: “盡心之道, 豈謂有惻隱之心而盡乎惻隱, 有羞惡之心而盡乎羞惡也哉!” 子曰: “盡則無不盡, 苟一一而盡之, 烏乎而能盡?”

『수언』9-17 韓侍郞曰: 凡人視聽言動不免幻妄者蓋性之不善也. 子哂之曰: 謂性不善者則求一善性而易之可乎

『수언』9-18 子曰: 君子慮及天下後世而不止乎一身者窮理而不盡性也. 小人以一朝之忿曾身之不遑恤非其性之盡也.

『수언』9-19 子曰: 天人無二不必以合言性無內外不可以分語

『수언』9-20 子曰: 理與心一而人不能會爲一者有已則喜自私私則萬殊宜其難一也.

『수언』9-21 子曰: 氣質沉靜於受學爲易

『수언』9-22 子曰: 志御氣則治氣役志則亂人忿慾勝志者有矣. 以義理勝氣者鮮矣.

『수언』9-23 王介甫曰: “因物之性而生之直內之敬也. 成物之形而不可易方外之義也.” 子曰: “信斯言也, 是物先有性, 然後坤因而生之, 則可乎?”

『수언』9-24 子曰: 動以人則妄動以天則無妄

『수언』9-25 子曰: 言愈多於道未必明故言以簡爲貴.

『수언』9-26 子曰: 不知性善, 不可以言學知性之善而以忠信爲本是曰: 先立乎其大者也.

『수언』9-27 或曰: 窮理智之事也. 盡性仁之事也. 至於命聖人之事也. 子曰: 不然也. 誠窮理則性命皆在是蓋立言之勢不得不云爾也.

『수언』9-28 子曰: 有爲不善於我之側而我不見有言善事於我之側而我聞之者敬也. 心主於一也.

『수언』9-29 或曰: 惟閉目靜坐爲可以養心. 子曰: 豈其然乎有心於息慮則思慮不可息矣.

『수언』9-30 子曰: 人之知識未嘗不全其蒙者猶寐也. 呼而覺之斯不蒙矣.

『수언』9-31 子曰: 有得無得於其心氣驗之裕然而無不充悅者實有得也. 切切然心勞而氣耗謂已有得皆揣度而知之者也.

『수언』9-32 子曰: 所守不約則泛然而無功約莫如敬

『수언』9-33 子曰: 守之必嚴執之必定少怠而縱之則存者亡矣.

『수언』9-34 子曰: 義理客氣相爲消長者也. 以其消長多寡而君子小人之分曰: 以相遠矣.

『수언』9-35 子曰: 公則同私則異同者天心也.”

『수언』9-36 或問: “人有耻不能之心可乎?” 子曰: 耻不能而爲之可也. 耻不能而隱之不可也. 至於疾人之能又大不可也. 若夫小道曲藝雖不能焉君子不耻也.”

『수언』9-37 或問: “君子存之何所存也?” 子曰: “存天理也. 天理未嘗亡而庶民則亡之者衆矣.”

『수언』9-38 或問: “志乎道而玩之不樂居之不安何也?” 子曰: “毋乃助之長歟?”

『수언』9-39 子曰: 人莫不知命之不可遷也. 臨患難而能不懼處貧賤而能不變視富貴而能不慕者吾未見其人也.”

『수언』9-40 或問: “敬忠孚信之別. 子曰: 一心之謂敬盡心之謂忠, 存之於中之謂孚見之於事之謂信.

『수언』9-41 子曰: 自得而動者猶以手擧物無不從也. 慮而後動者猶以物取物有中有不中矣.

『수언』9-42 或問: “人性本明其有蔽, 何也?” 子曰: 性無不善其偏蔽者由氣禀淸濁之不齊也.

『수언』9-43 子曰: 德性云者言性可貴也. 性之德言性所有也.

『수언』9-44 張子曰: “太虛至淸, 淸則無礙, 無礙故神. 反淸則濁, 濁則有礙, 礙則形窒矣.” 子曰: “神氣相極周而無餘謂氣外有神神外有氣是兩之也. 淸者爲神濁者何獨非神乎.”

『수언』9-45 或問: “獨處夜行而多懼心, 何也?” 子曰: “燭理不明也. 明理則知所懼者皆妄又何懼矣. 知其妄而猶不免者氣不充也. 敬不足也.”

『수언』9-46 子曰: 以私已爲心者枉道拂理謟曲邪侫無所不至不仁孰甚焉!

『수언』9-47 子曰: 盡性至命必本於孝弟窮神知化由通於禮樂. 劉安節問曰: “孝弟之行何以能盡性至命也?” 子曰: 世之言道者以性命爲高遠孝弟爲切近而不知其一統道無本末精粗之別洒掃應對形而上者在焉世豈無孝弟之人而不能盡心至命者亦由之而弗知也. 人見禮樂壞崩則曰: 禮樂亡矣. 然未嘗亡也. 夫盜賊人之至不足道者也. 必有統屬必有聽順然後能羣起而謂禮樂一日亡可乎禮樂無所不在而未嘗亡也. 則於窮神知化乎何有?

『수언』9-48 子曰: 未有不能體道而能無思者故坐忘則坐馳有忘之心是則思而已矣.”

『수언』9-49 或問: “性之成形猶金之爲器歟?” 子曰: 氣比之金可也. 不可以比性

『수언』9-50 子曰: 言不足以得意得意則言可忘矣. 非心自得之終非已物

『수언』9-51 子曰: 泛乎其思之不如守約思則來捨則去思之弗熟也.

『수언』9-52 子曰: 天德云者謂所受於天者未嘗不全也. 苟無汚壞則直行之耳. 或有汚壞則敬以復之耳. 其不必治而修則不治而修義也. 其必治而修則治而修亦義也. 其全天德一也.”

『수언』9-53 或問: “性善而情不善乎?” 子曰: 情者性之動也. 要歸之正而已亦何得以不善名之.

『수언』9-54 子曰: 受於天之謂性禀於氣之謂才才有善否由氣禀有偏正也. 性則無不善能養其氣以復其正則才亦無不善矣.”

『수언』9-55 或問: “赤子之心與聖人之心何以異?” 子曰: 赤子之心已發發而去道未遠也. 聖人之心如明鏡如止水.”

『수언』9-56 或問志意之別. 子曰: 志自所存主言之發則意也. 發而當理也. 發而不當私也.

『수언』9-57 子曰: 弘而不毅則難立毅而不弘則無以居之.

『수언』9-58 楊廸言於子曰: 心迹固夫子以爲無可判之理廸也. 疑焉. 子曰: 然則舜同象之憂喜孟子不以爲僞, 卽是宜精思以得之而何易言也.

『수언』9-59 子曰: 與叔昔者之學雜故常以思慮紛擾爲患而今也. 求所以虛而靜之遂以養氣爲有助也. 夫養氣之道非槁形灰心之謂也. 人者生物也. 不能不動而欲槁其形不能不思而欲灰其心心灰而形槁則是死而已也. 其從事於敬以直內所患則亡矣.

『수언』9-60 游酢曰: 能戒謹於不覩不聞之中則上天之載可循序而進矣. 子曰: 是則然矣. 雖然其序如之何循之又如, 何也?” 荀卿曰: 始乎爲士終也. 爲聖其言是也. 而曰: 性者惡也. 禮者僞也. 然則由士而聖人者彼亦不知其所循之序矣. 可不深思而謹擇乎?

『수언』9-61 子曰: 有能全體此心學雖未盡但隨分以應事物雖不中不遠矣.

『수언』9-62 子曰: 西北與東南人材不同氣之厚薄異也.”

『수언』9-63 或問: “心有存亡乎?” 子曰: 以心無形體也. 自操舍言之耳. 夫心之所存一主乎事則在此矣. 子因以目視地曰: 過則無聲臭矣. 其曰: 放心者謂心本善而流於不善是放也. 心則無存亡矣.

『수언』9-64 子曰: 佛者平居高談自謂見性得盡至其應物處事則有惘然不知者是實未盡所得也.”

『수언』9-65 或問: “有言求中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何也?” 子曰: “求則是有思也. 思則是已發也.” “然則何所據依何以用功哉?” 子曰: 存養而已矣. 及其久也. 喜怒哀樂之發不期中而自中矣.

『수언』9-66 子曰: 不欲則不惑惑者由有所欲也. 欲非必盤樂也. 心有所向無非欲也.

『수언』9-67 或曰: 心未有所感之時何所寓也? 子曰: 莫知其鄕何爲而求所寓有寓非所以言心也. 惟敬以操之而已

『수언』9-68 子曰: 邪說雖熾終不能勝正道以人之秉彛不可亡也. 然亦惡其善惑人心是以孟子欲正人心息邪說

『수언』9-69 子曰: 人必有仁義之心然後仁義之氣睟然達於外

『수언』9-70 子曰: 善惡云云者猶杞桞之論也. 善惡混云者猶湍水之說也.

『수언』9-71 子曰: 人性果惡耶則聖人何爲能反其性以至於斯也.

『수언』9-72 子曰: 命受於天或者服餌致壽是天命而可增益也.

『수언』9-73 子曰: 卜筮將以決疑也. 今之人獨計其一身之窮通而已非惑夫

『수언』9-74 子曰: 君子以識爲本行次焉今有人力能行之而識不足以知之則有異端之惑將流蕩而不知反好惡失其宜是非亂其眞雖有尾生之信曾子之孝吾弗貴也.

『수언』9-75 子厚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弗忘勿助長者其入神之奧乎學者欲以思慮求之旣以自累其心於不神矣. 烏得而求之哉!” 子曰: “有所事乃有思也. 無思則無事矣. 孟子於是論養氣之道而未遽及夫神也.” 子厚曰: “勿忘者亦不捨其靈明善應之耳.” 子曰: “存不捨之心安得謂之靈明?” “然則其能善乎?” 子曰: 意必固我旣亡之後必有事焉此學者所宜盡心也.

『수언』9-76 子曰: 夜氣之所存者良知也. 良能也. 苟擴而充之化旦晝之所梏爲夜氣之所存然後有以至於聖人也.

『수언』9-77 子曰: 甚矣. 慾之害人也. 人爲不善慾誘之也. 誘之而不知則至於滅天理而不知反故目則欲色耳. 則欲聲鼻則欲香口則欲味體則欲安此皆有以使之也. 然則何以窒其慾曰: 思而已矣. 覺莫要於思惟思爲能窒慾

『수언』9-78 子曰: 自性得者皆善也. 而有仁義禮智之名者以其所施之不同合而言之一道也. 舍而行之是悖理而違道也. 而世言道與性者必曰: 超然ᄡᅧᆺ乎四端之外是亦不學之過也.

『수언』9-79 子曰: 聞見之知非德性之知德性所知不假聞見

『수언』9-80 子曰: 世之人樂其所不當樂, 不樂其所當樂; 慕其所不當慕, 不慕其所當慕; 皆由不思輕重之分, 不知求放心而求放雞犬者也.

『수언』9-81 子曰: 有一物而相離者, 如形無影不害其成形, 水無波不害其爲水. 有兩物而必相須者, 心無目不能視, 目無心不能識也.

『수언』9-82 子曰: 莫大於性小人云者非其性然也. 自溺於小而已是故聖人閔之

『수언』9-83 子曰: 人之性猶器受光於日佛氏言性猶置器日下傾此於彼耳. 日固未嘗動也.

『수언』9-84 子曰: 心具天德心有不盡則於天德不盡其於知天難矣.

『수언』9-85 子曰: 眞元之氣, 氣所由生, 外物之氣, 不得以雜之; 然必資物之氣而後可以養元氣, 本一氣也. 人居天地一氣之中, 猶魚之在水, 飮食之眞味, 寒暑之節宣, 皆外氣涵養之道也.

『수언』9-86 子曰: 神與氣未嘗相離, 不以生存, 不以死亡, 而佛言有一物不亡而常存, 能盜胎奪蔭, 則無是理也.

『수언』9-87 子曰: 不誠不莊而曰: 盡性者無之性之德無僞慢不免乎僞慢者未嘗知其性也.

『수언』9-88 子曰: 體會必以心謂體會非心於是有心小性大之說聖人之心與天爲一或者滯心於智識之間故自見其小耳.”

『수언』9-89 或問: “克伐怨欲不行而非仁, 何也?” 子曰: 無是四者非仁而何原憲之問在於止而不行未免於有是心也. 故曰: 可以爲難而已蓋將以起原憲之問而進之而憲不能也.”

『수언』9-90 或問: “君子存之如何其存也?” 子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乃存之之道也.

『수언』9-91 子曰: 無妄天性也. 萬物各得其性一毫不加損矣.

『수언』9-92 子曰: 感而遂通感非自外也.

『수언』9-93 子曰: 退藏於密者用之源也.

『수언』9-94 子曰: 人心私欲也. 危而不安道心天理也. 微而難得惟其如是所以貴於精一也. 精之一之然後能執其中中者極至之謂也.

『수언』9-95 子曰: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其上下察也. 此子思開示學者切要之語也. 孟子曰: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其意亦猶是也. 有得於此者樂則生生則烏可已也. 無得於此者役役於見聞知思爲機變之巧而已

『수언』9-96 子曰: 知命者達理也. 受命者得其應也. 天之應若影響然得其應者常理也. 致微而觀之未有不應者自淺狹之所見則謂其有差矣. 天命可易乎然有可易者惟其有德者能之.

『수언』9-97 韓康公曰: “今有人頓然明盡者子信諸?” 子曰: 必也. 生而知之然未之見也. 凡所貴乎學者不謂生而知之者也. 孟子曰: 盡其心者知其性也. 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 言其至也. 佛氏於陰陽生死古今未之識也. 而謂得夫形而上者與吾聖人無二致可乎人才智愈明其所陷溺愈深可不戒乎

『수언』9-98 子曰: 學必知自慊之道有一毫不自慊則子厚所謂‘有外之心, 不足以合天心’也.

『수언』9-99 子曰: 帥氣在志養氣在直內有私意則餒無不義則浩然.

『수언』9-100 子曰: 心活則周流無窮而不滯於一隅.

『수언』9-101 子曰: 質之美者一明卽盡濁滓渾化斯與天地同體矣. 莊敬持養抑其次也. 及其至則一也.”

『수언』9-102 或問: “多怒多驚, 何也?” 子曰: 主心不定也.

『수언』9-103 子曰: 心盡乎智周萬物而不盡乎如死灰形盡乎動容周旋而不盡乎如槁木以寂滅湛靜爲道者其分遠矣.

『수언』9-104 張子厚問伯淳曰: 定性未能不動猶累於外物, 何也?” 子曰: 所謂定者靜亦定動亦定無將迎無內外苟以物爲外牽已而從之是以性爲有內外也. 性爲隨於外則當其在外時何者在內也. 是有意於絶外誘而不知性之無內外也. 旣以內外爲二本則又烏可語定哉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無心聖人之常以其情順萬事而無情故君子之學莫若廓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苟規規於外誘之除將見滅於東生於西也. 非其日之不足顧其端無窮不可得而除也. 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適道其害在於是內而自私也. 用智也. 自私則不能以有爲爲應迹用智則不能以明覺爲自然今以惡外物之心而求照無物之地是反鑑而索照也. 與其非外而是內不若內外之兩忘也. 兩忘則澄然無事矣. 無事則定定則明明則何物之爲累哉聖人之喜以物之當喜聖人之怒以物之當怒喜怒不繫於心而繫於物聖人未嘗絶物而不應也. 人之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能以方怒之時遽忘怒心而觀理之是非亦可見外誘之不足惡而於道亦思過半矣.

人物篇

『수언』10-1 子曰: 萬物之始氣化而已旣形氣相禪則形化長而氣化消. 『수언』10-2 子曰: 人以累物爲患必以忘物爲賢其失一也. 『수언』10-3 子曰: 物固有是理因而充長之不俟乎造爲故曰: 益長裕而不設設則僞矣. 『수언』10-4 子曰: 觀物理以察已之理明則無往而不識矣. 『수언』10-5 子曰: 君子循理故常泰小人役於物故多憂戚 『수언』10-6 子曰: 時者聖人之所不能爲也. 而人之智愚世之治亂聖人必示以可易之道者豈徒爲敎哉蓋有其理也. 『수언』10-7 子曰: 物形有小大精粗之不同神則一而已 『수언』10-8 子曰: 物相入則相說說則相入說以正爲貴君子之道致說於民如天地之施焉 『수언』10-9 子曰: 君子之自尙蓋非一致有抱道不偶而高潔自守者焉有知止足之戒退而保身者焉有量能度分安於不求者焉有淸介遠引不屑世故者焉孔子所謂志則可者進退合道者也. 『수언』10-10 子曰: 二氣五行剛柔萬殊聖人由一理復其初也. 『수언』10-11 子曰: 非仁無以見天地 『수언』10-12 子曰: 感慨殺身常人之所易處死生之際雍容就義君子之所難 『수언』10-13 子曰: 觀物於靜中皆有春意 『수언』10-14 子曰: 聖賢之處世莫不如大同之中有不同焉不能大同者是亂常拂理而已不能不同者是隨俗習汚而已 『수언』10-15 子曰: 一行非所以名聖人 『수언』10-16 子曰: 有志之士不以天下萬物撓己巳立矣. 則運天下濟萬物必有餘裕 『수언』10-17 或曰: 凡人辨論自直其說求勝人而無含容之氣, 何也?” 子曰: 識量狹也. 聖人之有量天資也. 君子之有量學識也. 聖人與日月並明故天地同量下此者猶之江海也. 鐘鼎也. 釜斛也. 斗筲也. 其涯雖異其受也. 不齊而未有不滿者也. 惟道無限量知道者量必宏學而充之則亦隨其知之所至而已人有受一薦而滿者有得一官而滿者推而上之至於爲公輔而滿者方其未滿猶可蔽也. 旣不能承則必盈溢不可掩也. 鄧艾位登三公年七十矣. 其自處亦善及破蜀有功則心動矣. 謝安聞苻堅之敗不形喜色及折屐齒則心動矣. 有飮酒旣醉而執禮愈恭者雖賢於顚沛而爲酒所動一也. 富貴公子折身過於謙抑視驕傲者亦賢矣. 亦爲富貴所動也.” 『수언』10-18 或問: “視朋友之過不告則不忠善告之不聽則當何如? 子曰: 誠意交孚於未言之前雖不言而人信之矣. 不信者誠不至也. 『수언』10-19 子曰: 匹夫悍卒見難而能死者多矣. 惟妻孥之牽情慾之愛能斷而不惑者鮮矣哉! 『수언』10-20 子曰: 勇一也. 而用不同勇於氣者小人也. 勇於義者君子也. 劉安節問人有少而勇老而怯少而廉老而貪何爲其然也. 『수언』10-21 子曰: 志不立爲氣所使故也. 志勝氣則一定而不可變也. 曾子易簀之際其氣微可知也. 惟其志旣堅則雖死生之際亦不爲之動况老少之異乎 『수언』10-22 子曰: 以已及物仁也. 推已及物恕也. 『수언』10-23 子曰: 天下之聚貴以正聚不以正於人則爲苟合於財則爲悖入 『수언』10-24 子曰: 學者必識聖賢之體聖人猶化工也. 賢人猶巧工也. 剪綵以爲花設色以畫之非不宛然肖之而欲觀生意之自然則無之也. 『수언』10-25 子曰: 不以已待物而以物待物是謂無我 『수언』10-26 子曰: 聖人之明猶日月不可過也. 過則不明矣. 『수언』10-27 子曰: 一介之士苟存心於愛物亦必有所濟 『수언』10-28 子曰: 氣之所鍾有偏正故有人物之殊有淸濁故有智愚之等 『수언』10-29 劉安節問: “太古之時, 人物同生.” 子曰: “然.” “純氣爲人, 繁氣爲物乎?” 子曰: “然.” “其所生也. 無所從受則氣之所化乎?” 子曰: “然.” 『수언』10-30 子曰: 物窮而不變則無不易之理易者變而不窮也. 『수언』10-31 子曰: 萬物始生也. 鬱結未通則實塞于天地之間至於暢茂則塞意亡矣. 『수언』10-32 子曰: 哲人知幾誠之於思乎志士力行守之於爲乎順理則裕而從欲則危乎 『수언』10-33 子曰: 君子之敎人或引之或拒之或各因所虧者成之而已. 『수언』10-34 張子曰: 洪鐘未嘗有聲由叩乃有聲聖人未嘗有知由問乃有知. 子曰: “謂聖人無知則當不問之時其猶木石乎?” 張子曰: 有不知則有知無不知則無知故曰: 聖人未嘗有知由問乃有知也.” 『수언』10-35 或問: “天民與大人之道何以異?” 子曰: 順天而行道者天民也. 順天而爲政者天吏也. 大人則進乎此矣. 『수언』10-36 子曰: 君子處難貴守正而不知其他也. 守正而難不觧則命也. 遇難而不固其守以自放於邪濫雖使苟免斯亦惡德也. 知義命不爲也. 『수언』10-37 子曰: 先儒母弟之說非也. 禮云立嫡子母弟者謂嫡也. 非以同母爲加親也. 以同母爲加親是知母而不知父非人道也. 『수언』10-38 子曰: 聖人之德無所不盛古之稱聖人者自其尤盛而言之尤盛者見于所遇也. 而或以爲聖人有能有不能非知聖人者也. 『수언』10-39 子曰: 厚責於吾所感薄責於吾所應惟君子能之 『수언』10-40 子曰: 聖人責人緩而不迫事正則已矣.” 『수언』10-41 或問: “君子之與小人處也. 必有侵陵困辱之患則如之何曰: 於是而能反已兢謹以遠其禍則德益進矣. 詩不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수언』10-42 子曰: 人各親其親然後能不獨親其親 『수언』10-43 子曰: 君子常過於厚小人常過於薄君子常過於愛小人常過於忍 『수언』10-44 子曰: 欲利已者必損人欲利財者必歛怨 『수언』10-45 子曰: 今之世稱曰: 善人者豈如無惡可欲也. 哉殆亦昏棄無立之異名 『수언』10-46 子曰: 聖人之心未嘗有在亦無不在蓋其道合內外體萬物 『수언』10-47 子曰: 聖人之心雖當憂勞未嘗不安靜其在安靜亦有至憂而未嘗勞也. 『수언』10-48 子曰: 萬物之理皆至足而人於君臣父子之間不能盡其分者多矣. 『수언』10-49 子曰: 無物無理惟格物可以盡理.” 『수언』10-50 或問: “聖人之道其難知也.” 子曰: 聖人未嘗言易以驕人之志亦未嘗言難以阻人之進蓋曰: 未之思也. 夫何遠之有是言也. 涵蓄無窮之旨學者宜深思也. 『수언』10-51 子曰: 覊靮以御馬而不以制牛人皆知覊靮之制在人而不知覊靮之用本於馬也. 聖人之化亦如之 『수언』10-52 子曰: 君子之道貴乎有成有濟物之用而未及乎物猶無有也. 『수언』10-53 子曰: 天地萬物之理無獨必有對 『수언』10-54 子曰: 聖人天地之用也. 『수언』10-55 子曰: 聖人盡道以其身之所行者敎人是欲天下之人皆至於聖人之域也. 佛氏逃父棄家毁絶倫類獨處山林之下乃以所輕所賤者施諸人豈聖人君子之心哉? 『수언』10-56 子曰: 凡物有形則聲色臭味具焉四者之虛實均而實勝也. 意言數象亦然 『수언』10-57 子曰: 夢之所接無形聲而心所感通則有形聲之理物生者氣聚也. 物死者氣散也. 『수언』10-58 子曰: 君子在蹇則有以處蹇在困則有以處困道無時而不可行也. 不以蹇而蹇困而困也. 『수언』10-59 子曰: 元者物之先也. 物之先未有不善者成而後有敗興而後有衰得而後有失事無不然者故孔子贊之曰: 元者善之長也. 『수언』10-60 子曰: 凡人有已必用才聖人忘已何才之足言.” 『수언』10-61 或問: “符瑞之事有諸?” 子曰: 有之聖人不道焉, 何也?” 曰: 因災異而修德則無損因禎祥而自恃則有害是以不道也. 『수언』10-62 子曰: 堯夫云能物物則我爲物之人也. 不能物物則我爲物之物也. 夫人自人物自物其理昭矣. 『수언』10-63 子曰: 合而生非來也. 盡而死非往也. 然而精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謂之往亦可矣. 『수언』10-64 子曰: 與昧者語如持掖醉人左扶之則右仆右扶之則左仆欲其卓立中途不可得也. 『수언』10-65 子曰: 莊周言神人者非也. 聖而不可知則不可得而名故以神稱之非謂神人加於聖人一等也. 『수언』10-66 子嘗言昔游乎雍華之間關西學者六七人從予行一曰: 亡千錢僕者曰: 非晨裝遺必涉水沉之矣. 子曰: “惜哉!” 有謂子曰: 是誠可惜也. 又有曰: 微哉千錢亦何足惜也. 又有曰: 水中囊中人亡人得可以一視何歎何惜也. 子曰: 人苟得之則非亡矣. 今迺墜諸水則無用吾是以歎之及語呂與叔曰: 人之器識乃如是之不同也. 與叔曰: 夫三子之言何如? 子曰: 最後者善與叔曰: 善則善矣. 觀夫子之言則見其有體而無用也. 予因善誌之旣十有五年閱故編見之思與叔不幸而早死爲之隕涕 『수언』10-67 子曰: 君子之學必日進則日新不日進者必日退未有不進而不退者惟聖人之道無進退以其所造者極也. 『수언』10-68 子曰: 聖人之言其遠如天若不可階而升也. 其近若地則亦可以履而行也. 『수언』10-69 子曰: 有求爲聖人之志然後可以共學學而善思然後可以適道 『수언』10-70 子曰: 多權者害誠好功者害義取名者賊心 『수언』10-71 子曰: 君子好成物故吉小人好敗物故凶 『수언』10-72 子曰: 萬物皆備于我心與事遇則內之所重者更互而見此一事重則此一事出惟能物各付物則無不可矣. 『수언』10-73 子曰: 爲有爲而以無爲爲之是乃有爲耳. 聖人無爲異於是 『수언』10-74 子曰: 元氣會則生聖賢 『수언』10-75 子曰: 凡物叅合交感則生離散不和則死 『수언』10-76 子曰: 君子之於義猶小人之於利也. 唯其深喩是以篤好 『수언』10-77 子曰: 聖人濟物之心無窮而力或有所不及 『수언』10-78 子曰: 聚爲精氣, 散爲游魂; 聚則爲物, 散則爲變. 觀聚散, 則鬼神之情狀著矣. 萬物之始終, 不越聚散而已. 鬼神者, 造化之功也. 『수언』10-79 子曰: 才高者多過過則一出焉一入焉才卑者多不及不及者殆且弛矣. 『수언』10-80 或曰: 凡物之出各自其氣之所勝而化焉. 子曰: 何以見之曰: 如木之生新根旣大則舊根化矣. 子曰: 是克也. 或曰: 克則木化爲土而何? 子曰: 非化也. 克也. 物無一定盛衰相因古之人以迭王言五行盡之矣. 或曰: “五行一氣也. 其本一物耳.” 子曰: 五物也. 五物備然後生猶五常一道也. 無五則亦無道然而旣曰: 五矣. 則不可渾而爲一也. 『수언』10-81 子曰: 物有本末而本末非二道也. 『수언』10-82 子曰: 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曰: 致曰: 位非聖人不能言子思蓋得之云爾 『수언』10-83 子曰: 聖人無私無我故功高天下而無一介累其心蓋有一介存焉未免乎私已也. 『수언』10-84 子曰: 聖人之心如天地之造生養萬物而不尸其功應物而見於彼復何存於此乎 『수언』10-85 子曰: 輕浮巧利之人去仁遠矣. 『수언』10-86 子曰: 天理無私一入於私雖欲善其言行皆非禮 『수언』10-87 子曰: 不履聖賢之行則亦不能入其閫奧 『수언』10-88 子曰: 不可爲而爲之聖人無忘天下之心也. 『수언』10-89 子曰: 隘與不恭君子不由拔本塞源之敎也. 『수언』10-90 子曰: 因是人有可喜則喜之聖人之心本無喜也. 因是人有可怒則怒之聖人之心本無怒也. 譬諸明鏡誠懸美物至則美醜物至則醜鏡何有美醜哉君子役物小人役於物今人見可喜可怒之事必容心其間若不啻在已者亦勞矣. 『수언』10-91 子曰: 上下一於敬則天地自位萬物自育氣無不和四靈何所不至此聖人修已以安百姓之道也. 『수언』10-92 子曰: 爲惡之人原於不知思有思則心悟 『수언』10-93 子曰: 物未嘗不齊也. 强欲齊之者非物不齊也. 汝自不齊耳. 『수언』10-94 子曰: 上竿而戲者自數尺至於百尺習化其高也. 况聖人至誠妙物之功乎 『수언』10-95 子曰: 聖人一言卽全體用不期然而然也. 『수언』10-96 子曰: 人之所以爲人者以有天理也. 天理之不存則與禽獸何異矣.” 『수언』10-97 或問: “於傳有言太古之時人有牛頭蛇身者信乎?” 子曰: 謂之人則無是矣. 或言其賦形之有肖焉則可謂云爾已矣. 『수언』10-98 子曰: 物我一理明此則盡彼盡則通此合內外之道也. 語其大至天地之所以高厚語其小至於一草木所以始終皆窮理之功也. 『수언』10-99 子曰: 窮物理者窮其所以然也. 天之高地之厚鬼神之微顯必有所以然者苟曰: 天惟高耳. 地惟厚耳. 鬼神惟微顯耳. 是則辭而已尙何有哉! 『수언』10-100 子曰: 惟聖人凝然不動. 『수언』10-101 子曰: 惟聖人善通變. 『수언』10-102 子曰: 五行在天地之間有則俱有無生出先後之次也. 或水火金木土之五者爲有序不可也. 然則精神魂魄意之五者爲序亦不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