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진건陳建, 학부통변學蔀通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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원문

서문

1. 자서自序

天下莫大於學術,學術之患莫大於蔀障。近世學者所以儒佛混淆而朱陸莫辯者,以異說重為之蔀障,而其底裡是非之實不白也。易曰豐其蔀日中見斗,深言掩蔽之害也。夫佛學近似惑人,其為蔀已非一日;有宋象山陸氏者出,假其似以亂吾儒之真,援儒言以掩佛學之實,於是改頭換面,陽儒陰釋之蔀熾矣。幸而朱子生同於時,深察其弊,而終身立排之,其言昭如也。不意近世一種造為早晚之說,乃謂朱子初年所見未定,誤疑象山,而晚年始悔悟,而與象山合。其說蓋萌於趙東山之對江右六君子策,而成於程篁墩之道一編,至近日王陽明因之又集為朱子晚年定論。自此說既成,後人不暇複考,一切據信,而不知其顛倒早晚,矯誣朱子,以彌縫陸學也。其為蔀益以甚矣。語曰一指蔽日太山弗見,由佛學至今三重蔀障,無惑乎朱陸儒佛混淆而莫辯也。建為此懼,乃竊不自揆,慨然發憤,究心通辯,專明一實以抉三蔀。前編明朱陸早同晚異之實,後編明象山陽儒陰釋之實,續編明佛學近似惑人之實,而以聖賢正學不可妄議之實終焉。區區淺陋,豈敢自謂摧陷廓清,斷數百年未了底大公案,而朱陸儒佛之辯,庶幾由此無蔀障混淆之患;禪佛之似,庶乎不亂孔孟之真,未必不為明學術之一助云。其卷目小序系列於左。嘉靖戊申孟夏初吉東莞陳建書於清瀾草堂

2. 구성

2-1. 前編

上卷所載著朱子早年嘗出入禪學與象山未會而同至中年始覺其非而返之正也
中卷所裁著朱子中年方識象山其說多去短集長疑信相半至晚年始覺其弊而攻之力也
下卷所載著朱陸晚年冰炭之甚而象山既歿之後朱子所以排之者尤明也

2-2. 後編

上卷所載著象山師弟作弄精神分明禪學而假借儒書以遮掩之也此為勘破禪陸根本
中卷所載著陸學下手工夫在於遺物遺事屏思黜盧專務虛靜以完養精神其為禪顯然也
下卷所載著象山師弟顛倒錯亂顛狂失心之敝其禪病尤昭然也

2-3. 續編

上卷所載著佛學變為禪學所以近理亂真能溺高明之士文飾欺誑為害吾道之深也
中卷所載著漢唐宋以來學者多淫於老佛近世陷溺推援之弊其所從來遠矣
下卷所載著近年一種學術議論類淵源於老佛其失尤深而尤著也

2-4. 終編

上卷所載心圖心說明人心道心之辯而吾儒所以異於禪佛在此也此正學之標的也
中卷所載著朱子教人之法在於敬義交修知行兼盡不使學者陷一偏之失而流異端之歸也此正學之塗轍也
下卷所載著朱子著書明道闢邪反正之有大功於世學者不可騁殊見而妄議末附總論遺言以明區區通辯之意云

3. 고헌성 서문(顧序)

東粵清瀾陳先生嘗為書,以著朱陸之辯,而曰此非所以拔本塞源也,於是乎搜及佛學,而又曰此非所以端本澄源也,於是乎特揭吾儒之正學終焉,總而名之曰學蔀通辯。大指取裁於程子本天本心之說,而多所獨見。後先千萬餘言,其憂深,其慮遠,肫懇迫切,如拯溺救焚,聲色俱變,至為之狂奔疾呼有不自知其然者。內黃蛟嶺黃公受之先生,奉為世寶,十襲而授厥嗣直指云蛟公;雲蛟公顧諟庭訓,憮惋時趨,謂盱眙令禮庭吳侯嘗讀書白鹿洞,出示之,侯慨然請任剞劂之役;而其邑人慕崗馮子為問序於不佞。先是高安密所朱公從吾邑高存之得朱子語類,屬其裔孫諸生崇沐校梓,且次第行其全集,與小學近思錄諸編。及聞是役也,崇沐複欣然樂佐厥成,相望數百里間,一時聲氣應合,俯仰山川,陡覺神旺。不佞憲作而嘆曰:美哉諸君子之注意於正學也,有如是哉,其不謀而契也,吾道其將興乎,何幸身親見之也!已伏而思曰:朱陸之辯凡幾變矣,而莫之定也,由其各有所諱也,左朱右陸既以禪為諱,右朱左陸又以支離為諱,宜乎競相待而不下也。竊謂此正不必諱耳,就兩先生言尤不當諱,何也?兩先生並學為聖賢者也,學為聖賢,必自無我入,無我而後能虛,虛而後能知過,知過而後能日新,日新而後能大有。我反是夫諱我心也。其發脈最微,而其中於人也最黏膩而莫解,是無形之蔀也,其為病病在裏;若意見之有異同,議論之有出入,或近於禪或近於支離,是有形之蔀也,其為病病在表。病在表易治也,病在裏難治也,是故君子以去我心為首,務予於兩先生,非敢漫有左右也,然而嘗讀朱子之書矣,其於所謂支離輒認為己過,悔艾刻責時見乎辭,曾不一少恕焉;嘗讀陸子之書矣,其於所謂禪藐然如不聞也,夷然而安之,終其身曾不一置疑焉。在朱子豈必盡非,而常自見其非;在陸子豈必盡是,而常自見其是。此無我有我之証也。朱子又曰:子靜所說專是尊德性事,而某平日所論卻是道問學上多,今當反身用力,去短集長,庶幾不墮一邊耳。蓋情語也,亦遜語也,其接引之機微矣。而象山遽折之曰:既不知尊德性,焉有所謂道問學。何歟?將朱子於此果有所不知歟?抑亦陸子之長處短處朱子悉知之,而朱子之吃緊處陸子未之知歟?昔子路使子羔為費宰,孔子賊之,乃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後為學?彼其意寧不謂是向上第一義,而竟以佞見訶也?其故可知已。是故如以其言而已矣,朱子歧德性問學為二,象山合德性問學為一,得失判然。如徐而求其所以言,則失者未始不為得,而得者未始不為失,此無我有我之別也。然則學者不患其支離,不患其禪,患其有我而已矣。辯朱陸者,不須辯其孰為支離,不須辯其孰為禪,辯其孰為有我而已矣。此實道術中一大蔀,非他小小抵牾而已也者。而通辯偶未之及,敢為吳侯誦之,惟慕崗子進而裁焉,且以就正於雲蛟公。不審與蛟嶺公授受之指有當萬分一否也。萬歷乙巳十二月之朔無錫顧憲成謹序

4. 진건, 학부통변후편서學蔀通辨後編序

或曰:子所著學蔀通辯,前編其於朱陸同異之辯明矣,乃複有後編之作者何?曰:前編明朱陸之異,而此編則其所以異也。夫陸子之所以異於朱子者,非徒異於朱子已也,以其異於聖賢也。異於聖賢,如之何而不異於朱子也?陸子之所以異於聖賢者,非徒異於聖賢已也,以其溺於禪佛而專務養神一路也。溺於禪佛而專務養神一路,雖欲不異於聖賢,不可得矣。嗚呼,養神一路,象山禪學之實也,異於聖賢,異於朱子之實也。而近世學者不察焉,相率而輕信其自大之言,曰陸氏之學尊德性也,陸氏先立乎其大也。而不知其假似以亂真也,援儒以入佛也,借儒以掩佛也,有許多弊也,幾何而不中於朱子謂近世人大被欺謾、又謂分明被他塗其耳目至今猶不覺悟也。嗚呼,陸氏之學,為塗為蔀已數百年,學者見聞習熟矣,近歲又益以程篁墩諸人之蔀,如塗塗附焉此說,天下已成風極重有難反之勢矣,驟聞區區此論,未有不愕然以駭者。志道君子,但請毋貴耳賤目,虛心細閱此編一過,則將先張之弧、後說之弧,殆有不足以喻之者矣。或猶不然,則此編奚翅覆瓿。東莞清瀾居士陳建謹敘

5. 고천정 서문(顧序)

朱陸異同之辯,袒分左右者數百年於茲矣,左朱右陸、左陸右朱,二者若不相下。至近來言理諸家同聲附和,竟謂朱不異陸、陸不異朱,調停回護,幾莫窮其首尾,從未有以禪學斥陸氏者。嗚呼,援儒入墨,推墨入儒,似是而非,賢者不免。若不究極根底,考辯始終,將使得伊洛之真傳者,與頓悟良知之說並傳流於天壤,而莫知適從,不幾異端充斥,而為孔孟罪人耶?此清瀾陳子學蔀通辯之所由作也。採輯群書,編次年月,俾學者曉然知陸之為禪、朱之為正學,而紛紛聚訟者始定。其有功於世道人心不淺矣。餘生也晚,不獲從先生游,讀其書想見其為人,心竊向往之。緣其版籍灰燼,好學深思者未能家尸而戶祝也,敬複授梓以自附於內黃黃子之後。至其學問源流、聖賢底蘊,則涇陽公有我無我之論,固直探其本,小子何多贅焉。康熙十七年歲在戊午皋月吉旦當湖後學顧天挺蒼岩甫敬題於滎陽公署

6. 진건 전傳

陳建,號清瀾,廣東東莞人。嘉靖壬寅朝議,進宋儒陸九淵於孔廟,時清瀾以進士令南閩,聞之憂道統將移、學脈日紊,乃發憤著學蔀通辯,以破王氏所編朱子晚年定論。其書批禍根於橫浦,証變派於江門,而中間則詳著朱陸始終不同之跡,閱七年戊申書成

7. 학부통변제강學蔀通辨提綱

一. 朱陸早同晚異之實二家譜集具載甚明近世東山趙汸氏對江右六君子策乃云朱子答項平父書有去短集長之言豈鵝湖之論至是而有合耶使其合並於晚歲則其微言精義必有契焉而子靜則既往矣此朱陸早異晚同之說所由萌也程篁墩因之乃著道一編分朱陸異同為三節始焉若冰炭之相反中焉則疑信之相半終焉若輔車之相倚朱陸早異晚同之說於是乎成矣王陽明因之遂有朱子晚年定論之錄專取朱子議論與象山合者與道一編輔車之卷正相唱和矣凡此皆顛倒早晚以彌縫陸學而不顧矯誣朱子誑誤後學之深故今前編編年以辯而二家早晚之實近世顛倒之弊舉昭然矣
一. 自老莊以來異學宗旨專是養神漢書謂佛氏所貴修煉精神胡敬齋曰儒者養得一個道理釋老只養得一個精神此言實學術正異之綱要陸象山講學專管歸完養精神一路具載語錄可考其假老佛之似以亂孔孟之真根底在此而近世學者未之察也故今後編之辯陸續編之辯佛皆明其作弄精神所以異於吾儒之學至終編則明吾儒之理學異於異學之養神蓋此書樞要只此云
一. 朱子有朱子之定論象山有象山之定論不可強同專務虛靜完養精神此象山之定論也主敬涵養以立其本讀書窮理以致其知身體力行以踐其實三者交修並盡此朱子之定論也觀於後編終編可考矣乃或專言涵養或專言窮理或止言力行則朱子因人之教因病之藥也惑者乃單指專言涵養者為定論以附合於象山其誣朱子甚矣故不得不辯
一. 此書本散採諸書今繩以屬辭比事引伸觸類之法其文理接續血脈貫通句句理會其言自相發明
一. 此書多翦繁蕪而撮樞要不敢泛錄以厭觀覽
一. 採據諸書朱子文集朱子語類朱子年譜象山文集象山語錄象山年譜程氏遺書伊洛淵源錄六子書四書大全文獻通考事文類聚傳燈錄大慧語錄[宋僧宗杲書]崇正辯[宋建安胡寅著]慈湖遺書[宋慈湖楊簡著]鶴林玉露[宋廬陵羅大經著]草木子[元括蒼葉子奇著]居業錄[明餘干胡居仁敬齋著]白沙集[新會陳獻章著]荷亭辯論[東陽盧格著]篁墩文集道一編[並休寧程敏政著]陽明文錄傳習錄[並餘姚王守仁著]象山學辯[南海霍韜渭厓著]困知記[泰和羅欽順整庵著其摘引單言者書目不列止見本文]
謹按朱子未出以前天下學者有儒佛異同之辯朱子既沒之後又轉為朱陸異同之辯此聖學顯晦所由系世道升降之大幾也蓋自周衰降為戰國天下雖有異端如楊墨申韓之屬非
一. 然其為說尚淺未足以深惑乎人也迨至東漢而佛學入中國至南北朝而達摩西來傳禪其明心見性之論始足以陷溺高明之士其本來面目之似始足以混中庸未發之真矣嗚呼禪佛之近似已足以惑人而況重以象山之改頭換面假儒書以彌縫佛學為說益精益巧乎又況重以篁墩諸人又顛倒早晚假朱子以彌縫象山為謀益工益密乎常觀程子闢佛氏曰邪誕妖異之說塗生民之耳目塗言蔀也朱子排陸氏曰分明被他塗其耳目至今猶不覺悟言益蔀也孰意近年又為道一編諸書所塗成三重蔀耶建無似究心十年著成此辯垂十萬言其大要明正學不使為禪學之所亂尊朱子不使為後人之所誣撤豐蔀不使塗後學之耳目而已君子其尚虛心而熟察之哉